人能在王弋的刀斧下說不。
司隸不同,這里各個家族的勢力盤根錯節根深蒂固,根本沒有辦法短時間內清理干凈。再加上曹操本身軍事實力并不強,連恩威并施他都做不到。
計劃是要跟隨現實改變的,他原本想著趁大多數人都還立足未穩的時候盡可能多占地盤的想法如今已經行不通了,那就只能看民生手段了。
后來者未必不能居上,對于每一個諸侯來說,現在都是整合勢力的最佳時期,只要能把握住這個時間,將自身的影響力擴散開來,未來至少不會一觸即潰。
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每個人的選擇卻是不一樣的。有人覺得自己不穩不要緊,對方同樣不穩。只要趁這個機會干掉對方,慢慢發展就好了。最典型的就是袁紹,他正在四處征戰。
有的人則在穩固實力,爭取畢其功于一役。就像王弋那樣,將治理民生進行到了極致。
曹操的想法有些貪,他準備雙管齊下,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超越王弋。事實上他也貪得起,洛陽的家底足夠他隨便揮霍。
背靠皇宮,劉宏和董卓兩任皇帝讓他根本不擔心錢財問題。洛陽都城,各類將人更是齊備。曹操甚至將工匠們安置在了射聲營舊址,為的就是讓匠人們研究清楚王弋那些高級的兵器是怎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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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匠人的智慧是無窮的,雖然他們沒弄明白鋼的制造原理,但他們憑借王弋沒有完全拆干凈的殘骸居然復刻出了水利鍛造房。盡管結構和王弋設計的不一樣,盡管故障頻出,可至少解決了從有到無的問題,以后慢慢改良就好了。
擺在曹操面前的曾是一條充滿陽光和希望的道路,然而這條道路僅僅一天就付之一炬了。人心是道填不滿的溝壑,曹操想讓百姓滿意,想讓世家滿意,想讓自己的臣下也滿意。結果沒有人在意他滿不滿意,那就所有人都別滿意了!
啪!
曹操蓋上了匣子,路還是要靠自己走的,別人的鞋終究不適合自己的腳。
“主公,友若先生醒了。”曹洪探頭探腦的走進來,這種情況也只有他敢冒險前來捋曹操的虎須。
曹操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向了荀諶休息的房間。
荀諶見到曹操前來,揮退了所有的侍者,低聲將洛陽獄中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這讓曹操聯想到了皇宮,皇宮中那些宦官宮女的死和洛陽獄中的獄卒幾乎如出一轍。
“會是誰呢?”曹操低吟一聲陷入了沉思。
這種殺人手法他見過,而且可太熟悉了。當年就在洛陽,就在那座殘破的營房里,曹操曾親眼見到王弋手把手教射聲營攻擊要害快速殺人。
但這次時間的主謀是誰呢?誰是王弋派來潛藏在洛陽的老鼠呢?
“主公,在下有一個疑惑。”荀諶似乎找到了什么漏洞,急忙問道:“主公您為何要查是誰挑起洛陽和冀州爭辯的?”
“當然是……”
“不!”荀諶打斷了曹操,意味深長的說道:“想要解決這場爭端非常容易,而且也不是什么著急的事,您為什么要禁止?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里開始的,士孫瑞的死只是一個契機,如果那些文人當時只詢問禁止爭論或者士孫瑞的死因,事態根本不會發展到這種程度。洛陽獄今日必會有人劫獄,但劫獄的不是同一幫人。所以如果沒有民變,今天最多幾個世家發生反叛,僅此而已。”
“那個道人……”
“什么道人?”荀諶被曹操的回答弄得莫名其妙。
曹操卻沒有解釋,反而對著外面大喊:“許定?許定呢?把他給我找回來。”
許定其實已經回來了,只是帶回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他還是慢了一步,糧倉被守衛點著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