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禮崩樂壞才要施行此法。伯然,如今正直之人愈發稀少,人人以爾虞我詐為高尚,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正是應該趁著還有道德高尚之人,以他們的標準去選拔官員,逐漸恢復禮法才是正途,否則后果不堪設想。”陳群依舊固執己見,他認為眼下正是禮樂崩壞的臨界點,在沒有突破臨界之前一切還有救。
唯有固執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事,現在的陳群還是個熱血上進的青年,他是一個能夠成就大事的人,所以他非常固執。
見到陳群根本說不通,趙儼干脆問道:“那你說說誰有這個資格評判眾人的等級?就在此時,就在洛陽!”
“我!”
“你?”
“對,就是我!”
“憑什么?你我好友,我的才學你心知肚明。我來投靠你,你舉薦我為何官?”趙儼被陳群的自負氣得不行,干脆拿自己做為例子。
然而陳群卻輕輕吐出兩個字:“縣長。”
趙儼一下子就熄火了,陳群的舉薦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如今最適合他的職位真的就是縣長。
果然,陳群馬上就給出了自己的理由:“伯然遠道而來,我知道你的才能,但是主公不知道。如今主公的地盤并不大,縣令之位乃是重中之重,不可輕易舉薦。一縣之長就很合適,既可以讓伯然肆意施展才華,有可以獲得足夠的功績得到主公的認可。一旦伯然榮升,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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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吧?”
“我可以,別人為什么不可以?”
“你的想法過于理想了……”
趙儼和陳群再一次吵起來,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繁欽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最后見到兩人快要動手了,只得大喝一聲:“都閉嘴!”
老實人生氣效果立竿見影,陳群和趙儼雙雙轉頭看向繁欽,期待他能說出什么有建設性的話。
然而繁欽哪有什么有建設性的想法,猶豫半天出了個主意:“現在伯然來了,我們就不能一起研究一下,將這個方法完善好么?”
說實話,繁欽的注意是不錯的。他雖然在吏治上沒什么才能,但是趙儼有啊!以趙儼和陳群的才能,兩人應該可以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然而事情卻出乎了趙儼和繁欽的預料,只見陳群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晚了。”
“你說什么!”兩人異口同聲,臉色大變。
陳群見狀卻滿不在乎的說:“我已經將九品官人法獻給主公了……”
“陳長文!你是瘋了嗎!”趙儼一把拎起陳群的衣領大吼:“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你交上去會死的知道嗎?會死的!還有你!繁休伯!你們兩個都一樣!”
陳群聞言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繁欽卻異常尷尬。
趙儼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放開陳群的衣襟后說道:“這是我為你們二人做的最后一件事,陳長文,將我引薦給大將軍。繁休伯,快滾!你們二人記住,自此之后我們便不是朋友了!”
繁欽聞言淚如泉涌,他們這些在一起玩兒的人彼此都相互熟悉,繁欽對趙儼十分了解。趙儼喜歡法家學說,為人刻薄寡情。但這都是因為趙儼年幼時的經歷導致的,而且他對朋友很講義氣,幫忙永遠時盡心盡力。這回能讓趙儼說出恩斷義絕的話,估計真就沒什么回轉余地了。
繁欽欲言又止,最終咬了咬牙掩面而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陳群。
陳群想要問問是怎么回事,卻被趙儼用眼神阻止,并且一頓輸出。
他說道:“陳長文,你信不信我?若是你信我就莫要廢話,速速帶我去見大將軍,我保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理智到底能不能戰勝感情,這是困擾人類的永恒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