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樓班的臉色非常難看,結結巴巴說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高平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城外有張遼的騎兵,城內有守城的士卒,這兩支軍隊的戰斗力要比烏桓的兵馬強大太多,隨隨便便出手就能戰勝那些匈奴人,為什么要讓他來打第一戰?這不是將烏桓人當炮灰嗎?
樓班的想法沒錯,高平就是要讓烏桓人當炮灰,他還將所有胡人的監察人員以及家人放在了第一線,甚至十分貼心的發了一根木棍防身,就差為他們制作一面大旗,上面書寫著“借刀殺人”四個大字了。
高平的做法讓扶余人在一旁看得瑟瑟發抖,烏桓人更是恐慌到了極致。
他們已經知道蹋頓背叛部族的消息了,現在可以說是進退兩難。他們很擔心如果為了樓班而戰蹋頓會清算他們的家人,更擔心投降蹋頓會被王弋直接毀滅他們。
都說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歷史是輛大車,他們只是粘在車輪上的塵埃。小人物的悲哀莫過于此,他們擁有選擇的權力,卻無法更改選擇的結果。
樓班同樣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甚至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幼小的身軀一步步走下城墻,樓班提劍上馬,親自帶著族人出城迎戰。這一刻他徹底明白了什么叫弱肉強食,什么叫強大才是說話的底氣。
高平看著出城沖向匈奴人的樓班笑道:“這小子有點兒意思,也不知以后是個強大的盟友還是個難纏的敵人?!?
“縣令,需要下官除掉他嗎?”一名校尉低聲說。
高平沒有回答,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不想關注這場戰爭了,高顯為官多年,他對胡人十分了解。當奔跑的兔子停下來時,就輪到追擊的野狼進食了。
這幫匈奴人知道高顯繁華,但是顯然錯估了高顯的規模。經過一次次的擴建,三千匈奴騎兵連給高顯撓癢癢的能力都沒有。
匈奴人忽然出現確實打了高平一個措手不及,可是突入高顯后他們卻傻眼了,迎接他們的不是恐慌的百姓,而是堆積如山的貨物以及另一道城墻。
想要出去是不可能了,張遼已經將外城的城門堵住。高傲的草原雄鷹如今成了陷阱里的兔子,外面的大灰狼正流著口水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當烏桓騎兵抱著自殺的覺悟撞進匈奴鐵騎的隊伍中時,張遼默默放下了面甲,準備收割追蹤了很久了獵物。
勝負沒什么懸念,高平自然無需多看。這次戰爭對于高顯來說沒什么意義,但是對于他來說卻意義非凡。高平可以借著這次的機會將這些年整理出來的外族情報以及自己的想法上書給王弋,請求王弋出兵扶余,征服那片富饒的土地。
高平知道王弋是不可能同意這種荒唐的請求的,他也沒真的進攻扶余。別看他遠在遼隊,官制改革的事情他可是門兒清。
做為郭嘉的小伙伴兒,他需要趕緊回到中樞并且借著改革官制的機會謀求一個重要的職位。
這個時代結黨除了以親情為紐帶以外就是依靠地域維系。
高平和陳滿不同,陳滿出自大家族,又是王弋的私人管家,很懂得把握分寸,現在已經和他們這些人不來往了。陳滿未來注定是一個大權在握的孤臣,陳家也算是成功分出來了一支。
高平則需要依靠郭嘉的權勢為自己家這幾口子人想條出路,寒門學子那么熱衷于搞事不就是為了這個嘛。政治同盟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大家你情我愿而已。
況且高平也不覺得自己能力不如別人,金子確實能發光,可是光也要能傳到認識金子人的眼中才行。
不知不覺間,太陽逐漸向西。
高平依舊在奮筆疾書,城內的喊殺聲卻已經逐漸散去,張遼打掃完戰場后來見了高平一面。
張遼來這里是為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