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使如何稱呼?”
“鄙人……”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你敢羞辱我?”
“是的,我就是在羞辱你。”郭嘉倚在桌案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往杯中斟酒,“羞辱你又能怎么樣呢?不服的話我們打上一架如何?”
“你!你!你!”夫余使節被氣得七竅生煙,他瘋了才會想要和郭嘉打上一架,難不成郭嘉身后站著的那十幾個壯漢真是用來觀看的嗎?
“你什么你?你若是能靠近我三步之內便算你贏如何?”說著,郭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似乎胸中有萬丈豪氣。
然而還未等夫余使節作答,他身后十幾個張遼的親衛齊刷刷將連弩摸了出來。
“哼!欺人太甚。”
“就欺負你了,又能怎樣?”
“哼!”灰頭土臉的夫余使節只能干哼哼,轉頭看向張遼道,“這位將軍,這就是你們漢人請我來的態度嗎?就不怕別人說你御下不嚴?”
“下?什么下?”未等張遼說話,郭嘉便瞇起雙眼,聲音有些陰冷,“誰是下?”
此言一出讓夫余使節心中一凜,張遼也適時補刀:“將軍將軍,只能將軍。他和我沒有隸屬關系,本將軍管不了他。”
“既然將軍沒有誠意,那我們也沒什么可談的了,告辭!”夫余使節說罷連禮節都省了,抬腿便走。
郭嘉見狀也不慌不忙,平靜說道:“尊使別急啊,來一次多不容易,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既然尊使要走,本官便差人送送你,一萬兵馬如何?”
夫余使節的腳步懸在半空,身軀如木偶般僵硬,半晌沒有反應。
其他人倒也不著急,郭嘉自顧自在喝酒,張遼大有瞇一會兒的沖動。
“憑什么,憑什么!”
夫余使節勃然大怒,忽然爆發:“我們小國就不配活著嗎?弱小就是你們肆意揉捏的借口嗎?就沒有生存的道理嗎?
你們這些漢人平日里高高在上,絲毫不將我們放在眼里,拿了我們的城池說送人就送人?那是我們的城!我們的百姓一磚一瓦、一土一木辛辛苦苦建設的家園!你們憑什么說送給別人就送給別人?
我們當你們是上國,將你們視作盟友,可你們怎么對我們的?每日你能心安理得嗎?”
“委屈嗎?”郭嘉正了正身形,根本不理會夫余使節的憤怒,“委屈你去告啊,以前也沒見你們少去告啊。去鄴城告,去我主面前告啊!”
“你!你……無恥!”
“我無恥?鄙人不才,五歲便開始讀書,《禮》倒背如流,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君子,無恥嗎?”
“哼!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說得對!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郭嘉重重放下酒杯,眼神如同利刃般鋒利,射向夫余使節,“我能有什么名氣?天下又有幾人識得我郭奉孝?你們夫余的名氣才大!
我主初到幽州便和你們貿易,任何好處半分都沒有少了你們,周邊小國無不羨慕夫余的財富。
我主多次對外族用兵,卻不曾派兵踏入夫余半寸國土,周邊小國無不羨慕夫余的尊嚴。
我主教化萬民,誠邀夫余士子前去聽學,派海內知名大儒講學,周邊小國無不羨慕夫余的機遇!
夫余的名聲在幽州之外如日中天!
我主給了夫余這么多,你們夫余又給了我們什么?”
“我們……”
“你閉嘴!我不是在問,而是在回答!我在回答你們夫余給了我主什么。
公孫度有個女兒嫁給了夫余王,我說的沒錯吧?這么大的事為何不通知我主去喝上一杯喜酒呢?
盛名之下其實難符,說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