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可能退卻,鼓聲開始變換,興奮逐漸變得沉穩。
“令:一校派兩曲兵馬左右抵住。”張遼一邊下令,一邊仔細觀察夫余人的軍陣變動。
這次他不光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贏得摧枯拉朽。
夫余沒有中軍,排了一個“品”字陣,步卒左右各一個方陣,弓箭手居后。
想來夫余折了一將應該是急了,竟然一上來就讓全軍出擊,連弓箭手都移動了陣型。
張遼的應對卻非常周密,這次來的一校可不是先鋒死士,而是他的中軍主力刀盾兵,裝備齊全,全身鎧甲,兩曲四百人足以應對。
人未至而箭先到,雙方尚未接觸,夫余便仗著弓箭優勢率先出手,企圖壓制右軍。
然而這些舉動全在張遼的預料之內,之間他拋出令旗大喝:“傳令!壓住速度!”
“傳令,再慢一些!”
“傳令,原地防御!”
張遼一而再、再而三命令兩曲士卒減慢進軍速度,最后干脆不讓他們動了。
雙方相隔足有兩百多步,右軍只走了不到五十步,夫余人卻足足走了一百多步。
“御!”兩名都尉幾乎同時下達了命令。
轟!
鎧甲摩擦的聲音由刺耳變成了轟鳴,一面面盾牌立于胸前,一柄柄利刃在縫隙中探出……
兩曲四百人,他們的對手卻足有一千多。
人數的差異在他們心中其實并不重要,真正麻煩的是想要執行張遼的命令,他們就沒有陣型可言。
兩道單薄的人墻被鑄造起來,敵人越來越近,從緩步前行逐漸變成快步沖刺。
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動人鋒利的武器、猙獰的面孔、以及嘈雜的腳步。
近了……更近了……
還剩兩步!
只見夫余士卒高高躍起,長槍狠狠扎向右軍士卒。
單薄的河堤無法抵抗驚濤駭浪,勝利似乎唾手可得!
可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就在高句麗人發動攻擊的瞬間,右軍將士們也做出了應對。
一些士卒開始后退,另一些則舉起盾牌準備硬扛。
單人堅守的陣線瞬間化作二十個小陣,當夫余士卒第一波沖鋒沒有奏效時,迎接他們的是嚴密的陣型中探出的一柄柄連弩。
突突突突突……
什么精準,什么殺傷,統統不要!
連弩以最快的速度擊發著,射完的剎那小陣開始移動,如同絞肉機般向前絞殺著所有膽敢靠近的夫余士兵。
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哀嚎不斷……
四十條血路瞬間鋪設好地基,并在不斷的加固著。
“令:一校全部壓上,二校分出兩曲左右包抄,擊其側翼!快!”戰機不等人,張遼當機立斷。
一校剩余三曲兵馬接到命令后迅速展開陣型,小跑著補上了防御的漏洞,將夫余人馬全部堵死在了陣線之上。
一時間右軍占盡優勢,陣線緩緩推進,夫余人節節敗退。
但是這優勢并不明顯,混戰開始后夫余人甲胄的優勢逐漸顯現,右軍不僅要面對堅硬的敵人,還要應對要命的羽箭。
叮叮當當聲固然悅耳,受傷的悶哼同樣絡繹不絕。
減員從未停止……
夫余的統帥是個不錯的對手,他將一切都賭在了自己的弓箭手身上,弓箭造成的殺傷確實超越了拿著長矛的步卒。
可他的對手是張遼,張遼也有自己的殺手锏,而且張遼要的不是擊敗他,而是在這座堅城面前圍殲所有夫余士卒!
“騎兵,出。”
必殺的一招就要在關鍵時刻使用,現在便是關鍵時刻!
正面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