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看馬車一眼,張遼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入軍營立即升帳點將,安排兵馬接管國內城。
可待到將校們一個個領命而去后,他將親衛揮退,只留下了張合。
“張合,張儁乂,張將軍。”張遼的眼神有些猩紅,死死盯著眼前之人,話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我相識十余載,一同出生入死,什么陣仗都經歷過。怎么?還未到最后,你就想殺我了嗎?”
“文遠何出此言!”張合聞言豁然起身,臉上全是驚詫不解。
嘭!
張遼一把將佩劍拍在桌上,大喝:“你和郭奉孝在我出征時都謀劃了些什么?養寇自重?是想陷我于不忠不義嗎?用不著如此麻煩,你若是想殺我,一句話,我張文遠站著讓你殺!張兄!”
沉默……
張合收去了驚詫,雙眼不敢和張遼對視,視線逐漸移向了地面。
“說呀!”見此情景,張遼暴喝一聲,一步跨到跟前,臉頰幾乎貼在一起,“我在等你說!”
“你見到甄道了嗎?”張合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在說什么?莫要顧左右言他!我在問你和郭奉孝謀劃了什么?”
“我們都是棋子,你、我,都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知道的。”張合推開張遼,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知道奉孝和你說了什么,他跟你說的和跟我說的絕對不一樣。我不知道他在謀劃什么,但是殿下知道了,也明白了。
兩日之前呂邪來過,給奉孝加了官,也用王后殿下的信帶走了甄道。
文遠,做為殿下的棋子,我們不需要知道為什么做,只需要知道做什么和怎么做。
你以為姓朱的那小子活到現在是運氣好嗎?他郭奉孝是吃虧的人?
可計策已經定下,就算他是定下計策的人,也什么都做不了。別問我是什么計策,奉孝知道,我不知道。你,也用不著知道。
眼下的情況都是殿下想要看到的,我等照著做就可以了。”
“沒有一句有用的,都是廢話!”聽到王弋已經知曉,他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嘴上卻沒有放過張合,“張儁乂,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下次再有這種事,提醒我別當你的主帥,哼。”
“文遠……我……唉……”
張合滿心郁悶,當時被郭嘉一頓忽悠根本就沒想那么多,等他閑著沒事想明白其中關結的時候已經晚了,送信的親衛可能都到鄴城了。說他坑了張遼也不算錯,要是他不寫那封信,這事說不定還有回轉的余地。
噗通。
既然心中不暢快,張合干脆躺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大帳,想從亂哄哄的思緒中找出一條來捋順清楚。
張遼也懶得關注他,自顧自沉思起來。
“對了,文遠!”
不知過了多久,張合似乎想到什么,騰地從地上彈起來,急促說道:“呂邪臨走之前說了,咱們最好趕緊解決完這里的問題,他回去之后殿下就會派文官過來。
他還說殿下在鄴城遇到了麻煩,需要你趕緊回師。
不過,他還說……”
“說了甚?”
“他說……你回去之后的境遇可能不會太好……”說罷,張合略帶緊張地看著張遼。
張遼當然知道自己回去會挨收拾,斜眼瞥了張合一眼道:“看看人家呂邪多夠朋友,再看看你。哼!
算了,和你生不完氣。
你派人去老營,讓他們給我在三天之內運半個月的糧過來。再派人去找后營,拿我的令旗讓后營直接向鄴城撤。”
“半個月?”張合驚呼,“區區半個月?你有把握嗎?”
張遼卻不以為意,冷笑道:“張將軍,我原諒你了,你愿不愿意隨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