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驚訝,只半真半假的表現出來了一部分,最后稱贊法明師傅道。
“師傅大慧,弟子這些心思,果然都瞞不過您。故請師傅慈悲寬懷,開方便之門,放弟子離開金山寺游歷南瞻大唐。
弟子愿常懷善念、日行善功,于我大唐國境內游歷四方,持戒修行、弘揚佛法,以報師傅今日之恩。”
玄奘言辭懇切叩首長拜,但卻絕口不提,也不主動透露,法明和尚究竟猜中了什么。
就像先前,法明師傅也只是說,他看出了玄奘是身具宿慧者,猜出了玄奘心底壓著事,整日都惴惴不安。
但具體是什么事,老和尚卻并不主動言明一樣。
因此玄奘索性以退為進,一如六年前那晚,繼續提出自己的愿望,看法明師傅如何回應。
老和尚伸手指著玄奘,搖頭嘆息間,卻又和藹微笑道。
“似你這逆徒表面恭敬,心底的小算盤,這會兒肯定打的是噼啪響。”
說著,老和尚便從懷中取出血書汗衫一件,攤開遞到了玄奘面前。
血書汗衫,玄奘作為一名異世的靈魂穿越者,自然非常清楚這是什么。
這就是他的生母,大唐宰相殷開山之女殷溫嬌留在襁褓中,記錄孩兒身世的血書。
當玄奘還只能牙牙學語的時候,法明師傅就常常會取出這血書,每看一遍,就會嘆息一聲命運無常、造化弄人。
后來等玄奘長大一些,老和尚才徹底將它收藏起來,可惜這樣做終究還是遲了些。
雖然血書里的內容玄奘早就知道了,但他還是神色凝重的雙手接過,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
內容大差不差,正是玄奘生父陳光蕊赴任逢災,其妻殷溫嬌為保腹中胎兒,被迫屈從賊寇劉洪,待產下孩子后,又不得不做出滿月拋江之舉的故事。
法明老和尚也在此時開口道。
“玄奘,既然你從小有宿慧在身,里面的內容,想必你也早已知曉。
唉,也怪我這個當師傅的遲鈍,沒能早一些看出你的天賦。
從小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背負著前世的記憶與今生的仇恨,還不愿意在寺中前輩同修面前表現出來。
也難怪你如此肯吃苦,能日日跟隨寺里的武僧們修行鍛煉,這么多年以來持之以恒、拼命習武。
目的,應該就是想為你的父母報仇吧?”
法明師傅這么一說,玄奘心中就頓時輕松了一大截。
想想也是,法明師傅畢竟不是佛祖菩薩,更不是未卜先知的穿越者。
能夠猜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
不過玄奘雖然心里輕松了不少,但面上卻是依舊嚴肅,只是放下血書繼續叩首不言。
意思不必多言,法明師傅自然能夠看懂。
玄奘仍舊是執意想要離開金山寺,去各地遍訪高僧大能,繼續想辦法習武鍛煉,修習神通術法。
可法明和尚卻還是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勸道。
“玄奘你有所不知,為師我曾調查過,你的生母乃是當今宰相大人之女。
你只需尋你生母,讓她修書一封送至長安城宰相府,之后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出面,并不需你親自動手,犯下殺戒呀。”
似乎是擔心玄奘繼續一意孤行,法明長老猶豫片刻后,終于下定決心似的俯下身。
他望著跪伏在地的玄奘,特意壓低了聲音,言辭懇切的道出了他心底的一個大秘密。
“玄奘,就像你是宿慧之人一樣,其實……為師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這個歲數,甚至當年能有幸親手將你救上岸,這一切都并不是意外。
你的未來早有定數,日后你會收一些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