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化身平凡村姑的觀音菩薩,陰婆婆隨即拄著拐杖,走回了身后的簡陋小屋。
推開小屋木門時,陰婆婆便笑著向屋中之人,和聲告罪道。
“久等了師兄,我與慈航那小姑娘許久未見,不自覺的就多聊了幾句。”
“無妨、無妨,若不是礙于當前形勢,老夫也想找機會與她談談。”
回應陰婆婆的人,正是那身穿八卦道袍,須發皆白的太上老君。
不過這次,他背手站在小屋木窗邊。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明明同樣都不過金仙境界。
但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卻與上次騎青牛時完全不同。
如果說上次的他,像是一個不靠譜的老頑童。
那么此時的老道人,才更像是那個傳說之中,三清之首的太清圣人。
“當年的闡教十二金仙里,唯獨慈航她最早看清了局勢,于九曲黃河陣前力勸雙方罷手。
可惜當時她人微言輕。
結果卻又因顧及同門之誼,不得不與師兄弟同進退,最后被拖入陣中壞了修行。
現在回想起來,其中是非曲直已不辯自明。
只是元始師弟,唉,他心底的擔子太重,就是放不下那點面子。”
說到這里,老君自己打住話頭,嘆了口氣后一揮手。
將袖中一個精致的小玉匣,以法力托在空中,送到了陰婆婆身前。
“沒想到猴子,最后竟然真能掙脫佛門的束縛,也多虧了那位金蟬小和尚。
此物,就當是貧道的禮物,麻煩女媧師妹代為轉交了。”
陰婆婆接過玉匣打開一看。
只見那匣中,放著一枚龍眼大小、通體金光燦燦的丹丸。
丹丸表層,布置著多重法力禁制,將金丹內蘊的磅礴藥力鎖于其中。
無有絲毫外泄,自然也不會散發丹香。
但能用如此嚴密的禁制保護,僅從此處便可知,此丹絕非凡品。
“九轉金丹……哦,師兄你倒是心細。
有這數層禁制在,就不必擔心那玄仙境的小和尚,原地爆體而亡了。”
陰婆婆笑著收起玉匣,同時又將手中一人多高的木杖,輕輕往地上一敲。
這根品相不佳,還有多數開裂的老木杖,立刻模樣大變。
長杖由原本的灰白色逐漸變紅,如同剛上過一層朱漆般,顏色開始變得鮮亮了起來。
杖身長度不變,但卻明顯更細了一圈。
原本的杖頭也消失不見,首尾皆是一般粗細。
紅漆杖身之上,還有著一條浮雕長龍,藏鋒斂銳,隱于浮雕云霧之中。
“如今寶蓮心燈重明,我也已經不需要此物輔助,疏導體內的劫氣了。
這盤龍扁拐,今日也正好可以物歸原主,多謝師兄當日借寶相救之恩。”
老君接過拐扁,八卦袖袍一揚,便將之化作一柄拂塵搭在小臂上。
“所以女媧師妹,你已經決定再次面對,當初發生在白虎嶺上的那一切了嗎?”
“嗯,五莊觀之后,正好就在他們西行的必經之路上。
這是我的劫數,也是他們必須經歷的一難,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陰婆婆的笑容里,多了幾分釋然。
但她忽而又問道。
“那師兄你呢,你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老夫,當然是盡己所能,而后順其自然了。”
老君捋了捋胡須,仰頭嘆道。
“當年的封神量劫,老夫本以為,只要出手平息了師弟之間的紛爭,三清就能重歸和睦。
結果終究是拉了偏架,不僅沒能扭轉局勢,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