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妖風(fēng)刮來!
烏巢禪師剛剛修為大損,根本就無法抵御,直接就被攝到了半空中。
隨著妖風(fēng)沙塵一通翻來覆去,等那風(fēng)停身落后,烏巢禪師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喘著粗氣,緩了五六秒后他才重新看清。
此時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一處,還算隱蔽的山坳內(nèi),隱藏在一塊巨石之后。
正巧,這地方他還認(rèn)識。
福陵山,距離他的浮屠山,與更東邊一點的高老莊都不遠(yuǎn)。
再看那頭黑臉短毛、長嘴大耳的豬妖,正拖著釘耙躲在巨石后,小心翼翼的向外瞧。
烏巢禪師心中,對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了。
那邊的老豬探頭半天。
似乎是在確定并沒有被誰追上來后,這才耷拉著嘴,哼唧兩聲,長出了一口氣
不待烏巢禪師開口,卻先見那黑面的豬頭,扭過臉來率先道。
“你這浮屠山上的老烏鴉,還好我老豬反應(yīng)快,要不你的小命肯定保不住?!?
拖著耙子上前幾步,來到烏巢禪師身邊。
這豬頭又氣哼哼的指著老僧,抱怨道。
“你說你,你這老烏鴉,唉!你招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那毛臉的猴煞星。
倒霉了吧你,一身修為都丟的差不多了吧?!
你可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輩了,五百年前的大鬧天宮,你都沒有聽說過嗎?
那猴子可是厲害的緊嘞!”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就好像終于找到機會,可以好好口頭教訓(xùn)一下老禪師了似的。
這豬妖又哼哼兩聲,抹了抹他的圓孔大鼻子。
頗為自得地道。
“當(dāng)年在天庭時,那毛臉的,跟誰都是一副笑嘻嘻、樂呵呵的模樣,看著就好欺負(fù)。
有一次,俺老豬見他把御馬監(jiān)的天馬,都遛到天河邊上了,就隨口說了他兩句。
誰知道,那毛臉的一腳踢過來,我的一身后天寶甲直接就被廢了,整個人也是躺了兩三天才爬起來。
我堂堂天蓬元帥,說出去竟然都沒人信,都說那猴子不過是個初臨金仙境的山野散妖。
嘿,要不是被貶下來了,我非得鬧上天庭去,一個個的啪啪打他們臉?!?
說著說著,豬妖似乎是又感覺不太對勁。
怎么自己說自己過去的丑事,還用上一副洋洋自得的語氣了?
瞥一眼灰頭土臉,修為幾乎已經(jīng)丟光的烏巢老禪師。
豬妖立刻又覺得,自己心理已經(jīng)平衡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因為同一只猴子倒霉,誰也不用嫌棄誰。
“遭瘟的猴子,毛臉的避馬瘟!你走哪,哪的人就得倒霉!”
豬妖氣哼哼的這么一嘟囔,接著發(fā)泄似的,輕輕踢了一腳身邊半嵌在山坳內(nèi)的巨石。
“哎呦!”
丟了手中釘耙,豬妖捂著腦袋痛叫了一聲。
抬頭望望,也不知是哪里落下來了一塊拳頭大的青石,正砸在他頭頂。
“真倒霉,俺老豬這輩子真是被猴子克,喝涼水都塞牙?!?
黑臉豬頭正在小聲抱怨,忽而卻聽那烏巢老禪師開口道。
“豬剛鬣,貧僧恐怕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只是心中,尚有一些話無人傾訴。
能在最后被你帶到這里來,應(yīng)該也是緣分吧。
不知你可愿意,晚些去高老莊見你那新媳婦,抽些時間,聽貧僧講些過去的事情?”
烏巢禪師說著話,聲音稍顯虛弱,整個人也扶著巨石,緩慢的坐在了地上。
正如他所言,后羿的那道劫氣箭矢,仍舊在飛速瓦解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