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靜悄悄的。

想到明天還要離開這里，顧辭九平復了情緒后，回了床。

沒多久，珊珊就給她發來了微信。

本來她還要上晚自習，珊珊也以為她今天會回來，等到晚上響起第一道鈴聲時，她就知道九九今天是不會回來。

楊珊珊:九九，明天回來嗎？

顧辭九盯著屏幕上的話，翻了個身，回道:嗯嗯，明天才回去。

楊珊珊回復得很快:嗯好，那我去睡了，你的卷子我已經幫你做好了，明天我就幫你交上去了？

顧辭九:好。

她回完最后一個字，浴室的水聲也就此止住。

余謹言洗完之后也沒再來房間，過了許久，她也沒再聽見其他的聲音。

室內特別的安靜。

許是她晚上睡了一覺，這回怎么睡都沒有困意。

索性她起身探頭打量客廳，余謹言還在一旁看書，看得很認真，似乎都沒發現她的存在。

要不是她挪動時發出聲音，余謹言還沒反應過來。

她抿了抿唇，緊張到十指纏在一塊，似乎有什么話想要對他說。

余謹言放下書，喚她坐過來:“睡不著？”

顧辭九一過去就被他用被子裹住腳，她點頭:“嗯，可能睡了一覺的原因，現在不是很困。”

“我這里有本書，興許你感興趣，要看看？”

“可以。”反正她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是一本小說，還是最近很火的一本，也是她最喜歡的作家，不僅是特簽，還送了一張照片。不過據說賣斷貨了，就連特簽也只是三本。

“你怎么有的這本小說。”她也很想要，可是因為一直買不到。

沒想到余謹言還知道她喜歡這作者的書。

余謹言開了口，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側臉和脖頸處。

“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要跟我說？”

顧辭九翻開第一頁，低著頭:“嗯，確實有。”

“你說。”他掀了掀眼皮。

“要不，今晚你睡床吧，我相信你。”顧辭九眼睫微顫，說這話時，感到有些害羞，臉頰微紅。

余謹言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力度一下子沒控制好，掀起書本一頁，“嘶啦”清脆的聲音。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太自然:“嗯——沒事，我睡沙發。”

“你要是怕吃虧，我就在中間把被子隔開。”

余謹言眉眼微揚，用舌尖舔了舔唇角:“你就不怕？”

她不作答。

其實，她很相信他。

余謹言收回視線，“不用被子隔開，只要你不愿意，我不會強迫。”

他要的是完全容納的她。

——

兩人并肩坐在一塊看了將近十來分鐘，她本來還想繼續看，但某人不允許她在看下去。

起初她不給歸還，余謹言要去搶，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他還沒來得及發力，就把書給搶走了。

氣得她只好回房間睡覺。

一想到今晚跟他同床，顧辭九又有點緊張，坐在床頭愣是沒敢躺下去。

余謹言不懂她究竟在干嘛。

僵硬了許久，顧辭九才慢悠悠地開口說:“余謹言，你把燈先關一下，我我我……”

不好意思，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

余謹言輕輕一扯，毫無防備的她直接跌入他懷中。

顧辭九要掙脫他懷抱，卻只聽見他淡淡地說了句:“睡覺。”

“可是，你勒得有點緊……”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

他也確實很累，還沒過幾分鐘，他就已經睡著了。

她卻一直逼著自己睡，始終睡不著。

她于是讓自己心里默念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