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說護士今天怎么這么好說。

顧辭九咬牙切齒“所以你來是想告訴我被你表姐騙了嗎？”

程譯擰眉“我是來告訴你，我跟表姐說了，讓她把藥膏費退回給你。”

她怎么這么愛誤解人家的意思呢。

顧辭九一時沒說話，半晌，嘴唇抖動，發出聲音“算了……”

程譯打斷她“如果你還是想繼續說那樣的話，完全沒必要。我已經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離開我的地盤。”

顧辭九一怔，“好吧。”不過她還是強調“如果到時候還沒好，請你讓我負責，哪怕出一次藥費。”

她滿眼都是過意不去。

程譯想，或許這個女孩太過怕欠人家任憑。

他點點頭，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好。”

顧辭九整個人聽了他的話，放松了下來，淺淺笑道“謝謝。”

程譯說“不客氣。”

—

既然她的道歉，程譯也已經接受了，顧辭九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好像看起來挺疲憊的，沒忍心繼續打擾他。

顧辭九一點都不客氣“那我去找你表姐退錢去了。”

程譯低聲笑“嗯。”

她剛走到樓梯處，又折了回來，臉上帶著大大的疑問看著他，她頗有些為難地問“你覺得你表姐做得對嗎？”

明知道表姐在學校收取高價費用，身為當事人，卻假裝沒看見，顧辭九倒想知道他會怎么回答自己。

程譯笑出聲，抬眼望著遠處，不知道該不該說真話。

他表姐雖然以高價收取學生的費用，也是逼不得已。

程譯思來想去，反問她“如果是你，你上司逼著你這樣做，干還是不干？”

顧辭九大言不慚“自然是拿著他所有的證據去舉報他！”

程譯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嗯，你說得很對。”

但他不這樣認為，顧辭九看了眼奇他，心里產生一股奇怪地異樣，她也說不出來。

程譯摸摸下巴，他說的話值得深究“但你有沒有想過未來，你的前程。”

顧辭九有些呆，她自然懂他暗示的意思。她也是出來工作的人。

程譯見她不語，拿出兜里的手機，連忙按下一連串的數字，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歡快的女聲。

他沒故意回避顧辭九，而是當著她面繼續跟電話里的女聲交談。

但她一聽到那個聲音，便知道是誰——

醫務室的護士。

護士小姐姐聽到他來意，隔著電話顧辭九都聽見了護士小姐姐的不滿“阿譯！表姐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這么善心，你表姐我也要生活的！尤其是你媽還把你送到我這來，我這是什么？托兒所嗎？”

程譯被罵了一頓，臉上沒多大變化。

反倒是顧辭九，眉心緊擰，這表姐怎么說話這么難聽。

護士小姐姐還在說“她跟你非親非故的，你幫著她干嘛！怎么不想想幫表姐。”

程譯冷冰冰地來了句“她是我朋友。”

電話里好一陣靜默，護士小姐的聲音從電話里噼里啪啦道“你剛轉來的學生，哪有什么朋友。”

最后顧辭九也不知道程譯跟他表姐說了什么，只是掛了電話后，程譯對她說“已經可以了，你去退吧。”

顧辭九若是沒聽到那些對白，她可能會去退，但她都已經聽到這些了，索性便不去退了，大不了就當自己掉了錢。

她擺擺手“不用了。”

程譯打了個哈欠“隨便你吧，微信號多少？”

他伸出手機，界面正好是添加好友。

顧辭九側頭“什么意思？”

程譯簡潔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