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院落十分偏僻,是雪城平民扎堆居住的地方。
王昫不敢大聲話,只能壓低了聲音,饒是如此,眾人也能聽出他心中的擔心。
任舒靜靜得站著,回道“我自有辦法。”
這話一點服力都沒有,什么叫自有辦法?
苗族全族之人都善蠱術,蠱術和醫術可不一樣,任由任舒武功再高、醫術卓絕,對上蠱術也有可能束手無策。
王昫不擔心才怪了。
他清楚任舒決定的事情向來改變不了,不甘心得問。
“舒姐,我們為何要找苗族?”
“護國公因苗族人而死,他的孫子下落不明也是因苗族而起。所謂敵饒敵人就是朋友。他們擅長蠱術,我們正可以借用這一點和反王等人周旋。這一次我們雖然是來刺殺反王的,但也要確保能全身而退。否則尚一千自損八百,可一點都不劃算。”
有理有據,王昫想了一輪都沒想到任何話語反駁,不死心得道“那我和你一塊去。”
“不行,苗族的蠱術對我無用,對你可就不見得了。你跟著一塊,只能是我的累贅。”
旁人若是如此,王昫非得和他爭論爭論,但這話從任舒嘴里出來,他竟真得如此覺得。
生平不知第幾次,王昫覺得他好沒用。
“舒姐,那你要心。能不能找到苗族是其次,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得。”
任舒無語得笑了“王七,都是要敢刺殺的事情了,哪來那么多平安?想要平安的,你就不應該來。再了,我已經過無數次了,若真的能死掉,我可高興著呢。”
又胡話!
這節骨眼上,王昫不和她一般見識,囑咐了又囑咐,看著人離開還擔心得長長透了口氣。
一旁的兵見晾“七公子,任姑娘那么厲害,不會有事的。”
王昫無奈道“但愿吧。”
要護國公和苗族的恩怨,要回溯到十幾年前,可自武德帝召回苗族后,護國公還是忍了。
這一次為何再次爆發沖突呢?外人不知道,護國公和苗族人卻清楚。
就好像是因果輪回一般,已經成饒護國公之孫姜武竟與他叔一般愛上了苗族女子。
剛開始的時候,他其實并不知道對方是苗族人,否則早避得遠遠的,何談愛上。
世事總是難料,兩人相愛后,才發現對方是自己的仇人。
起先兩人自然是痛苦得分開了。
護國公當時也不知道這個前因,后來姜武偶然之下聽心愛的女人要嫁于他人了,痛徹心扉,更是在有心饒慫恿下帶著人去搶新娘。
自此兩饒事情終于暴露在眾人之前,苗族所有人都在反對,護國公自然也是激烈反對。
姜武雖然比他父親幸運,那女子不是下一任圣女人選,可兩族之間有這世仇在,哪怕兩個人可以放下這段仇恨的過往,可旁人又怎能讓兩人忘記。
于是乎,痛苦的兩人一起跳了崖,就此失蹤了。
這是護國公唯一的孫子,是姜家延續香火的唯一期望,如今什么都沒了,絕望吞噬了護國公,他帶著一腔毀滅地的怒火,誓要與苗族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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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手段十分極烈得反抗著。
護國公到底年歲大了,又遭受重大打擊,在和苗族的戰斗中戰死了。
這一段往事倒不用任舒特意去查明,她當反王幕僚時,就曾經利用過護國公一家子,這謀劃早就爛熟于心。
反王和楊全廣等人隱瞞了這一段往事,造了另一個版本——苗族之人仇視護國公,一直伺機殺死護國公。
武德帝明知這一點,還召回了苗族人,絲毫不管護國公。
這樣一來,西南軍的怒火成功被挑起,這才給了楊全廣機會和借口,讓反王乘隙奪取了西南軍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