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走了,周沁才問鶯歌“老爺呢?”
“回夫人,老爺等太醫診脈完,看你睡著,三個少爺又過來看你,便去了書房。”
周沁一想便明白,昨天的事對任泊安是個嚴重的打擊,知道自己父親貪了這么多銀子,哪怕是革職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了。
嘆了口氣,周沁便道“讓廚房煮梨湯端過去給老爺嘗嘗。另外,準備些禮物,那些受驚的人家都送一份,聊表下我們的歉意。再準備份重禮送到我娘家去,你親自去。本來這事姚媽媽去最合適,也不知她傷養得怎么樣了。若是母親和大嫂她們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說,我生病無法親自登門。回來的時候去看看姚媽媽,若她沒什么大礙了,就回府里當差。”
“是。夫人,重禮的話送什么你看比較好?”
周沁想了想道“把我本來準備明年母親五十大壽祝壽的壽山石送去,原先想著雕個觀音像的,現在時間也來不及了,就先送去吧。壽禮我再尋別的。大嫂那,把我那紅寶石翠玉頭面送去。那頭面原是母親的,我沒出嫁前,大嫂就極想要,結果母親給了我,現在送給她吧,至于二嫂、三嫂和四弟妹,你去庫房看看,比照著紅寶石翠玉頭面來。”
鶯歌應下,立即去了庫房。
懷國公夫人聽說周沁病了,心中那股氣立時就散了,拉著鶯歌細細問了一通,知道人醒了才放下心。
狄氏得了紅寶石翠玉頭面,便知道這次的事周沁是十分抱歉的,否則不可能將這她極喜歡的頭面送了給她,原先的惱意消散了許多。
其他幾個也各自得了些東西,又聽說周沁病了,再多的氣也沒了。
周若娟和周若嫻也各自得了一套金冠。
至于受了無妄之災的幾家人,大多都知道了陛下旨罰了任府,因為不知道還有任舒直呼武德帝名諱一事,以為僅僅罰的任舒動手傷人之事,現在又收到了周沁的禮物,都沒過多苛責,客氣地將任府下人打發了。
只南陽王府和鎮國公府兩府等了幾天,一直到了臘八節前都沒見任府有一個人登門致歉地,只懷國公府派人送了些簡薄的禮物到兩府,表達了讓府上小姐在懷國公府受驚的歉意,旁地再沒了,葛氏和厲氏,尤其厲氏,因為葛玲的事情還被婆母教訓了一番,說她不會教養子女,害得南陽王府丟了大臉,將自己生的五歲小兒子抱過去養,這會子見旁人家都得了任府賠禮,唯有她們兩家啥都沒有,自是氣得不輕,三家自此關系更差了。
而王家姐妹從冬宴上回來后,便將任舒說得話一字不拉的和還趴在床上養傷的王昫說了,氣得他從床上蹦了起來,直接將剛結痂沒多久的傷口崩開了,血瞬間浸濕了褲子,痛的他哇哇大叫。
葛氏得了信趕過來,知道了前因,不由埋怨兩姐妹,自家七哥哥什么情況不知道嗎?這種破事還巴巴得過來和他說,這下好了,本來再躺個十天半月就能下床了,這下子又得躺上個一個多月,等傷完全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王昫聽了,身上痛,心里也痛,感覺他太命苦了,好好一個紈绔子弟,不就想要個丫頭服侍嗎?結果背運得碰到了任舒這個殺神,還被罵是個軟蛋,連個氣都不能生,一生氣還得苦命得啪床上啪上個一個多月,越想越傷心,當著自家親娘和兩個親妹妹竟嗚嗚哭了起來。
葛氏是又心疼又好笑,柔聲安慰了好半天才將人勸得停了淚。
王昫過了傷心勁,想到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惡狠狠地罵起任舒來。
葛氏也不勸,她自己心里還窩著火呢,順著兒子的音暗暗也罵了兩句。
兩姐妹見了也加了進去,因為她們兩個也很不爽。
四人直說得興起,就聽下人來報,大夫來了。
王昫傷口裂了,葛氏早命人去請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