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多,左太后也怕男賓沖撞了女眷,惹出是非,直接分了男女席。
皇上坐鎮男席,在大政殿設宴,大政殿地方夠寬敞,不懼大臣們人多。
左太后帶著皇后坐鎮女席,在與大政殿隔了一個宮的太極宮設宴。
太極宮中,左太后坐在玉階最中間的龍頭寶座上,皇后坐在她右手邊的鳳凰寶座上,皇后右手邊則是兩個嬪,共坐一案。
左太后左手邊不遠處也擺了張長玉案,坐著錦華公主。
玉階上再無他人。
玉階下左手邊依次坐著左相夫人及家眷、長安王妃極長安王府家眷、南陽王妃及南陽王家眷、鎮國公夫人葛氏及家眷、吏部尚書夫人及家眷等等。
玉階右邊依次坐著長興王妃及家眷、護國公夫人及家眷、狄氏及懷國公府家眷、周沁等人。
家眷基本就坐在了當家人的后面一排玉案上。
任舒、任瑜、任諾三人共用一案,坐在周沁、穆婉還有吳璇身后。
她們任府周圍是最空曠的,坐在附近的女眷恨不得和任府眾人,尤其是任舒隔著天塹。
要不是在宮里,她們對外是個整體,任瑜都不想和任舒共案而食。
任舒名聲已然毀了,她怕帶累自己名聲!
太極宮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左太后掃了眼下方的任舒,又飛快得看了眼葛玲——她坐在厲氏身旁,就在南陽王世子妃身后,然后不動聲色得移開了視線。
錦華公主望著遠處的在月光下好似發著白光的任舒冷笑,都已經這樣了,竟還有臉來參加宮宴,真不知道說任府的人心大好,還是說任舒不要臉好。
紅玉附耳和左太后說了聲皇帝那開席了,左太后便點點頭,道“今日中秋,宮里人少,讓你們進宮來熱鬧熱鬧。開席吧。大家痛快吃、痛快喝!”
眾人齊聲道“多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女席可不像男席,大家都斯斯文文的,邊吃邊看歌舞。
穆婉一雙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將貴女們暗暗打量著。
錦華公主百無聊賴,年年宴會看得都是同樣的歌舞,她早看一手托著腮,一手舉著夜光杯,視線在下方貴女們之間游移,看到葛玲,問道“玲姐兒這手怎么了?”
她最近都在宮里,并沒有出去,壓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厲氏正巴望著誰問呢,聽到錦華公主的話,立刻眼角眉梢都飛揚起來,目光直直地落在對面漫不經心吃著點心的任舒身上,道“公主,玲兒不懂事,得罪了任府二小姐,被她廢了一只手。”
錦華公主震驚,召了葛玲上了玉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問“疼嗎?太醫怎么說?”
葛玲禁不住落下淚來“太醫說好不了了,雖然骨頭沒斷,但經脈受損嚴重,哪怕骨頭接回去了,以后也不能提重物。”
作為千金小姐本來就不干活,不能提重物也沒啥,可葛玲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著實讓人看著同情。
錦華公主看不得任舒的心狠手辣,和左太后道“母后,你看看,任府二小姐也太跋扈了些,竟將女子的手折斷了,這讓葛玲以后怎么辦?”
左太后正有意往任舒身上扯呢,自己閨女倒送了個枕頭過來。
她眉眼不動,淡淡地掃過葛玲的手臂,道“聽說你侮辱了任二小姐,說了什么和哀家說說?”
左太后出口就將事情定了性,葛玲一個激靈,立時惴惴不敢言。
厲氏在下面看著,不知什么情況,猜想應該是左太后問話,但沒見葛玲開口,小聲罵了句“廢物!”
錦華公主一愣,問左太后“母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葛玲,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