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里,正如任舒所料,熱鬧非凡,火藥味十足。
王昫一路跑回府,直闖進了葛氏所居的正院,當著目瞪口呆的母親和妹妹,質問道“是你讓葛鈞去欺負人的?!”
葛氏和王昕正在做針線,順帶聊著王昫跑任府鬧事的事,就見他沒頭沒腦得沖進來,也不指名道姓,就大聲質問著。
王昕不明所以得放下針線框,茫然得站起來“哥哥,你在說什么?誰讓表哥去欺負誰了?”
王昫壓根沒看王昕,赤著雙眼兇神惡煞地盯著正吃著酥酪的葛氏。
瞧著不同以往的兒子,葛氏眉頭蹙著,不悅得放下了碗,道“你這是從哪跑來的,瘋瘋癲癲的,一點大家公子的樣子都沒有!”
“我問你,是不是你讓葛鈞去欺負人的!”
王昫如一座噴發巖漿的火山,怒氣蒸騰,一腳踢飛了王昕的小機子。
“嘭啷嘡”小機子在地上翻了幾滾,撞到了墻角才停下。
王昕整個人不自覺得跳了下,驚駭欲絕得退到了一邊。
葛氏也心驚肉跳,這樣的兒子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你在說什么?母親不知道。”
她穩了穩心神,強裝鎮定道。
難道是葛鈞得手了?怎么這么快被王昫知道了。
“不知道?”
王昫雙手叉腰,腦袋一點一點的,四處尋找發泄物,看到王昕用來放針線框等物的矮桌,火大得一把掀翻了。
沉悶的聲音響起,王昕和丫鬟們齊齊得心神劇跳,忙不迭得躲避著剪子和針。
“啪!”
眼見著王昫越發不像話,葛氏發了火,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喝道“放肆!到我院子里來撒野,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王昕等人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
“母親?你還是我的母親嗎,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溫良恭謙的母親嗎?顧秋棠和你無冤無仇,你竟讓你的女婿去對付她,還是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你讓我如何去面對她,如何面對自己的良心!”
王昫拍打著胸膛,眼淚跟不要錢似得滾落,在葛氏、王昕等人面前肆無忌憚得哭著,全然不在意也顧不上他們的目光了。
葛氏眼中閃過驚慌,無措起來,王昫的眼淚更是沖刷得她心神聚震。
王昕捂住嘴將驚呼掩住,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瞧看。
在母女倆的印象中,王昫八歲后再沒哭過,也沒誰能讓他哭,今天是長大后的他破天荒的第一遭。
葛氏又是心疼了,又是恨鐵不成鋼,沒想到一個女人就能挑唆得從小聽話的兒子如此忤逆她,很是傷心,對顧秋棠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就為了個外邊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就這樣猜忌你的母親,你的規矩、教養都喂了狗嗎!”
“顧秋棠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那是猜忌嗎?葛鈞親口承認的!你讓他找人糟蹋一個弱女子。你也是女人,難道不知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嗎!母親真是好算計!但千算萬算,沒想到葛鈞臨時改了主意,親自上陣。今日若不是我早去,生米真的成了熟飯,我就問你,晞兒那怎么交代?”
兒子用如此犀利的言辭說她,葛氏不能承受,更不相信葛鈞竟陰奉陽違。
“這個畜牲,他敢!”
“母親終于承認了?”
王昫心頭仿如篩子,千瘡百孔,不知從哪來的冷風呼呼得往身體里鉆,凍的他四肢冰涼,全身僵硬。
“我要承認什么?一個無關緊要的低賤女子,也配我費心思不成。我不過讓他將人趕出京都罷了,其他的什么都沒有!葛鈞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關心!別什么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葛氏扶著桌子坐下,十根手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