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世子好像老是與我拔劍相向。”
女聲一響,成轅就聽出了是任舒的聲音,將劍放回了劍鞘。
任舒拿起桌上的火折子點燃了蠟燭,火光照耀下,兩人的面容清晰可見。一個清麗,一個俊朗。
成轅放下劍,掃了眼桌面,問道“姑娘夜訪在下書房,不知有何要事?”
任舒好似沒看見他的目光,隨手扔了一沓紙在書桌上,道“這些交給你的陛下。”
成轅撿起來看了看,是房契和地契,還有些生契。
那地契、房契的位置,他只略略一想便知道了是哪里。
“春風樓?”
“沒想到外表看著正直的成世子也直到春風樓?”
成轅對上任舒譏誚的眼神,臉色一紅,解釋道“京都各個熱鬧的場所在下都知道的,不獨春風樓。”
“成世子不必和我解釋。這春風樓其實你也不必交給高照。你自己處理了也無妨。”
“姑娘這春風樓房地契等為何在你手里?它就是一家···一家鋪子罷了,為何勞動你入夜后到我書房,特意讓我送給陛下?”
任舒突然笑了,笑得明媚,光彩照人。
“一家鋪子,果然還是你和我想的···”一樣。
“這春風樓可不是一般的場所,而是京都最大的歡場,許多人在里面一擲千金只為博紅顏一笑,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那些歡場女子好好培養可是套消息的好手,想要成為這大啟真正的主宰,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是必需的,你那位陛下應該需要。不過這春風樓是從南陽王那得來的,里頭的人魚龍混雜,有了生契可不一定保險,用或不用隨你們處置。”
成轅明白了,這一沓紙代表著將來源源不斷的消息,可轉念一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這春風樓背后的主子是南陽王?那豈不是說···”
南陽王在收集消息。
任舒聳聳肩“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春風樓背后可能不止南陽王,還有些誰,那就是你們要探知的。“
“姑娘也有進宮腰牌,為什么不親自給陛下?“
成轅問。
“不想見他,怕自己不小心錯手殺了。我現在還沒想他死,不過可以給他找點事情做做。這春風樓你們利用好了,對你們幫助甚大。“
成轅一時不知怎么接話,真不知陛下和任姑娘之間發生了什么,竟連面都不想見了。
“這春風樓如此重要,南陽王怎么會舍得?“
不知道說什么,干脆就轉回到春風樓上來。
“呵,你都說了它就是一間鋪子,他們在別處也開了春風樓,雖然京都這間鋪子沒了,靠著其他地方的春風樓,在京都再開一個新的就是了,最多改個名字。“
“重新開的話,很多事都要重來,這可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
成轅捏著紙張,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們好好把握這段時間。對了,春風樓里的頭牌花魁鳳仙花你們可以著重看看。南陽王給我的生契可不全,鳳仙花名氣太響亮,他不好藏匿,但也不會就此放棄這辛苦培養起來的暗樁。“
成轅猛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任舒“你已經確信她是暗樁了?“
任舒點點頭,她不止確信,還知道她背后主子是誰,但為什么要告訴他們呢?不經歷風雨,怎么成為一代明君?
任舒給了東西直接離開了。
成轅神色動了動,目送著人離開,捏著那疊紙連夜進了皇宮。
武德帝知道這一沓紙是任舒給的,當場黑了臉,直接問成轅為什么她不親自送進宮來。
成轅無奈,他就知道會問,不得不據實以告。
當然沒有轉述任舒的原話,只委婉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