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嶸撫了撫心愛的胡子,想了想道“那就讓咱家小子娶吧。我是兵部尚書,任灝那老狐貍是戶部尚書,我還有個女兒是當今皇后,我的兒子娶他的孫女,也算是門當戶對,他總不至于拒絕。”
何夫人呆了,小兒子可是她的心頭肉,看丈夫的樣子不像是隨便說說,遲疑道“聽說陛下送了任二姑娘一塊古玉當生辰禮,任大人應該會想深吧,應該明白皇帝的意思,能同意?”
“先去求親吧,同不同意地求了才知道。若同意了,陛下問起來,就說咱們兩家很早之前就說好地,就是等任二長大了再定親就是。聽你剛剛話的意思,太后娘娘不見得希望任二進宮。只要太后不說什么,陛下那就不用管了。”
何夫人不解“你從哪看出來太后不喜歡任二的?說到采選之事的時候,她可是特意提了。”
“呵,那你不看看一同提的都是誰。成家姑娘,有成世子在,淮陽侯府再將女兒送進宮,那就多此一舉了。葛家那姑娘已經定親,咱家千蕊,千芯是皇后,咱們再讓千蕊進宮當妾,可能嗎?這幾個都是不可能進宮的。太后這是明擺著告訴我們呢。”
何夫人恍然“如果太后不看好任二,那我們其實也不用多事。即便她進宮待選,也不會選上。”
“這事沒那么簡單,太后不好當面駁斥陛下,恐傷了母子之情。按照千芯說得皇帝對她的不同,她真要進宮待選了,被選中的可能性極大。對千芯,咱們家都不是好事。”
“可是難道就要舍出去一個兒子?”
何夫人惆悵。
何永嶸無奈道“你傻啊,不會先定親,結不結親再說就是。”
何夫人回過味來,這才同意了,咂摸起讓誰去探個口風來。
和她們家關系親近,又能在任府說得上話的,想了一圈想出一個人來——永鄉侯嫡五子的媳婦就挺合適。
永鄉侯夫人是何夫人的胞妹,她家老五的媳婦不敢不聽婆婆的話,而且那老五媳婦是嫡女,和任大夫人的丈夫一母同胞,她去說項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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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九,穆天河收到了吏部的公文,公文上沒寫具體官職,只讓他正月二十,也就是明天去都察院報道。
去問自家爺爺才知道,這官職是陛下決定得,他都不知道上頭怎么個安排。
隔天,穆天河一臉茫然得去了都察院,竟是見到了都御史唐澤,這才知道自己成了一名正八品的復察史。
這復察史他壓根沒聽過,不知道是自己漏看呢,還是新設的。
等聽到唐澤安排的任務更是驚了,好在他一向沉穩,面上不顯。
唐澤給了他一些人名,囑咐他若是在吳越臨三洲沒有什么進展可以找上面的人問一問。
穆天河不知道這幾個人是誰,但聽唐澤的意思,應該不是什么兇犯,默默記下了。
最后離開時,唐澤又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和任何人說去向,也萬萬不能將這些人名告知任何人。
穆天河自然應下,回府的一路都在思考這保密性極高的任務。
按照唐澤所說,這次去吳越臨三洲,主要是了解前年颶風過后,那里的老百姓們是否真的得到了救濟。這任務最奇怪的點就在這里。
已經過去一年多了,現在去查訪還有什么意義嗎?一年多可以發生許多變化。而且這基本不會有什么結果的任務竟保密性這么好。
明明和他一起的新科進士都被分到了都察院,可唐澤竟愣是一個一個接見,就不知道其他人收到的任務是不是和他一樣了。
回了府,小厲氏就迎上來詢問,穆天河含糊了過去,又說了下兩天后就要離開京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