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燁凝眸，對上武浩然的陰鷙眼神。

“襲擊孤那艘巡天艦的，是一種詭異蟲子，能吞噬人血肉神魂，瘋狂繁殖，還有一頭…九頭蟲。”

武浩然那對繼承了他父皇的鳳眸，一眨不眨對著黃燁的雙瞳，眼神交匯，試圖看透面前“女子”。

“九頭蟲？那是什么？”

黃燁怔愣，他聽過這個名詞，但的確，對他的那頭蟲皇，這樣的稱呼他依舊有些陌生。

上古天尸蟲本就銷聲匿跡多年，又行蹤詭秘，武浩然認不出來在情理之中，他沒有提到，黃燁也沒有出乎意料。

但這九頭蟲，他卻是從未聽聞。

武浩然見“女子”眼神清澈，毫無一絲破綻，便放下心來，接著講下去。

“諸天奇蟲榜前十之中，唯獨首位，一直是個謎團，從未有人公布過，實則，便是這九頭蟲。”

黃燁一愣，卻并未表現出驚喜之色，反倒認真傾聽。

“傳聞十大奇蟲榜后九位，皆有一絲機會，蛻變為這九頭蟲，號令萬蟲，應龍乃是麟蟲之長，而這九頭蟲，便有匹敵應龍之能。”

聽著武浩然滔滔不絕的講述，他微微一驚。

當代真龍祖庭的應龍，乃是準帝強者，那豈不是說，他誤打誤撞蛻變出的這只九頭蟲，培養的好，竟有力敵應龍的實力？

所幸當初紫晨道洲一戰，九頭蟲尚未進化完全，并未出手，不然被花蝶毒宗之人看到，誰都不一定能攔得下他們。

“如此消息，您可千萬小心，莫要走漏了風聲，以免打草驚蛇。”

“放心，那是自然。”

武浩然微微勾唇，黃燁卻是松了一口氣，有些后悔用出這頭九頭蟲，襲殺武浩然的巡天艦。

“司薇仙子覺得，此次襲殺，乃是何人所為啊？”

武浩然單手撐著腦袋，眼中流露出一絲玩味，一臉戲謔地看向黃燁。

“在下，絕不敢妄自揣測！”

黃燁心中微微一驚，連忙擺手，只是低聲說了一句。

“殿下且想想，大武范圍之內您遭遇的襲殺，諒花蝶毒宗與七星淵也沒有這個膽子。”

他抬眸，正好與武浩然若有所思的神色對上。

“您且想想，此行您若遭難，朝中誰最為有利。”

“哈哈哈哈哈哈，想離間孤兄弟幾人，有趣有趣，司薇啊司薇，難怪孤那父皇如此器重，當真是奇女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武浩然忽地大笑起來，黃燁不卑不亢，雙目炯炯，看著他的笑聲漸漸笑下去，目光卻變得前所未有地凝重。

“你說實話，孤赦你無罪，我大武皇位之爭從無不流血的，孤未有手足相殘的念頭，但若真到了那一日，你支持的是誰？”

“撲通”一聲，黃燁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承繼大統自當立長立嫡，蘇家從不愿做那亂臣賊子，臣是蘇家的客卿長老，一切，唯家主馬首是瞻。”

“孤要聽實話。”

武浩然身著前傾，望向面前伏在地上的身影，莫名有些煩躁。

他要知道的，哪怕是假話，也比這些模棱兩可虛頭巴腦的東西好得多。

“我要保璇兒。”

黃燁忽地抬頭，這個借口他早已編好，演得更是情真意切。

他“秀眸”之中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朗聲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只要您承諾璇兒一生平安無憂，在下愿為弘股之臣。”

接著，想到武皇那個變態，無奈又補充了一句。

“無論是以何種身份，何處位置，何等境遇。”

武浩然聞言，眼底劃過一絲驚訝，卻冷哼一聲：“若只是想保璇兒，孤的幾位兄弟，不是一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