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竟敢謀反!”
場中,許家家主艱難吐出最后一句話語,在云龍金璽的強壓之下,神魂俱滅。
錢家家主被黃燁一劍捅進頭顱,腦漿混合著鮮血流下,血氣從黃燁指縫里流入。
紫晨道洲之內,大量蟲群興奮至極一擁而上,蟲皇張開巨口,瞬間將四大圣王強者的精血吞噬得一滴不剩。
他將幾人干癟的尸體往遠處戰場之中一拋。
瞬間,狂亂的神通洪流便將那一具具尸身撕的粉碎,只留下最后一絲氣息夾雜在其中。
黃燁悍然出手,向著場中沖去。
武皇不會死,也不能死,武清璇的羽翼還未豐滿,尚且需要時間布局,需要將奪嫡之爭往后推下去。
他需要的是武皇重傷難愈,在病房里茍延殘喘上兩三年。
兩年時間,黃燁可以做很多事。
陳裴沅的巨手忽然被一股靈力崩開,他一驚,猛地抬頭。
面前靈鈺背后,雙翼之上白光閃爍,身上氣息攀升到了極點,瘋狂催動帝兵,化作磅礴的壓力。
云龍金璽是爭奪傳承的最后關頭,武皇留給靈鈺,護住在場眾人的,這柄帝兵的屬性,重在守而不在攻。
陳裴沅的真身,作為圣王巔峰的上古圣靈,氣血冠絕在場所有強者,抵御帝兵的進攻有些勉強,但并不難做到。
只是他來不及反應,這才被帝兵氣息,直接掀飛出去。
靈鈺一方,適才還在謀反,此刻卻又對著陳裴沅出手,卻是反過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不管用。
友誼的基礎是利益,黃燁與三大柱國世家,與影龍衛,與武皇有利益沖突,對付他們不奇怪。
但這并不妨礙,他與花蝶毒宗,七星淵有利益沖突,不妨礙與他們交惡出手。
“自不量力。”
天機子冷哼,一手掃出成片白光。
黃燁飛身而上,長劍招架,他橫跨了一整個大境界而戰,這一擊直接將黃燁身軀掃了出去。
緊接著,無窮無盡的紫色蝶群壓來。
雖說在殺意壓制中,幻妖毒蝶成片倒下,卻仍然源源不絕,遮蔽整片天穹,誓要置黃燁于死地。
“住手………”
就在此時,一道氣息,忽然席卷全場,聲音余音繞梁,久久不絕。
長矛之下原先牢不可摧,連碰觸都難以做到底大片山石忽然裂開,一具身軀緩緩懸浮而上。
那身軀虛浮,其中卻蘊含一滴,恐怖至極的精血。
武皇渾身金甲閃耀生輝,那桿長矛縮小到七八寸長短,此時已經握在他的手里。
他一人一矛,赤金色光芒遮蔽天際,身上境界愈發地模糊不定,那滴源自大帝身軀的精血緩緩融入他的身軀之中。
“武皇!他在沖擊準帝!”
天機子駭然,拉起葉銘軒轉身欲跑,卻“砰”一聲,結結實實撞在了憑空浮現的空間壁壘之上。
“嗬…咳咳,恭賀陛下!”
黃燁恭敬下跪,“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指著面前幾人。
“是臣無能,沒能救下幾位同袍,還請陛下降罪。”
靈鈺也跟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愧疚悔恨:“花蝶毒宗與七星淵太過可恨,臣無能,請陛下責罰。”
遠處,蘇君霖等人被碾成碎渣的尸首依然攤在原地,花蝶毒宗一眾與陳裴沅,卻皆是面色難看至極。
他們百口莫辯,何況供出黃燁,靈鈺兩名內鬼,對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好處,武皇不會因此,饒過幾人一命。
“兩位何罪之有,你們沒有大礙,便是我大武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