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猜到的?”朱小平問道。
“江白自殺用的那把刀拆開后有你的指紋,很可笑吧?這么久才發現。
當時你肯定是戴著手套把刀遞給他的,但是你這個人又很節儉,在拿刀之前那把刀曾散開過,你把它安裝好了,里面的指紋你根本就沒想著要擦掉。
又或者說,在知道江白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時,你一開始根本沒想著要殺人吧?”
林洋的臉色同樣難看,盡管朱小平不再否認,案情即將水落石出,可他卻越發覺得內心涼透了。
“他難道不該死嗎?他的父母僅僅因為吵架就害死了我的父親,我父親又做錯了什么?血債血償,這只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朱小平咬牙切齒地說道。
林洋不愿再與他多言,見他承認了罪行便轉身離開,“你也該為自己所犯下的案子作出補償了。”
林洋離開后,心情沉重地回到辦公室。他坐在桌前,回想著整個案件的經過,心中感慨萬千。
多虧了江幸曾告訴他,自己和江白的關系一向很好,僅僅是因為一場爭吵,兩人才突然失去了聯系。
再聯系到江白從小對江幸的關心與愛護,便不難猜到江白的死與江幸有關。
他僅僅是稍加猜測,便炸出了朱小平的話。
可是,為什么偏偏是在那天晚上,那個他終于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晚上呢?
朱小平的仇恨讓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而江白的無辜也讓人嘆息。
林洋深知,法律會給他們一個公正的裁決,但這場悲劇卻讓人久久不能釋懷。
案件雖然結束了,但林洋的心中卻依然充滿了思考。
在這段時間的奔波以及朱小平犯案帶來的打擊之下,他的身體垮了。
林洋開始生病,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很多人來看過自己,有胡楊、有時窈、王大娘,還有江幸。
林洋想翻身起來和他們打招呼,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兩天以后,林洋終于勉強能坐起身來。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洗漱,也顧不上換身干凈的衣服,就從前來探望他的小警察口中聽到了那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江幸自殺了。
那一刻,林洋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聲,心中涌起無盡的無措與震驚。
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沖向江白家,一路上,他腳下那雙黑色馬丁靴的鞋帶始終緊緊系著,一次都沒有散開。
當他趕到江白家時,只見房門大大地敞開著,門口擠滿了人,議論聲、嘆息聲交織在一起。
林洋奮力地擠進去,在那張熟悉的雙人床上,他看到了被鮮血染紅的江幸。
江幸和他的哥哥江白一樣,選擇了割腕這種決絕的方式。
床上這次放著兩個枕頭,江幸躺在其中一個上面。
林洋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江幸的手,江幸割腕的是左手,那只手伸在另一邊的床上,手掌向上,仿佛在與什么人牽手一般。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江白割腕時用的是右手。
江幸此刻的姿勢,就仿佛在與身邊的江白緊緊牽手一樣。
江幸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盡管面色蒼白如紙,但那笑意卻怎么也遮蓋不住。
江幸去陪他哥哥了。
影片末尾,林洋毅然辭職了。
無論胡楊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解,他都充耳不聞。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他緩緩脫下警服外套,腳下依舊穿著那雙黑色馬丁靴,鞋帶系得極為整齊。
他再次來到江白家,這里已然貼上了封條。
王大娘從門口走過,看到林洋時著實嚇了一跳。
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