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徹底閑下來,柳樂人晚上有些失眠。
腦袋里一直浮現蘇時硯的話。
黑暗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也不知道打耳洞痛不痛,他會不會過敏。
但是,他還是想追風,哪怕是一個夢也行。
說做就做,他第二天吃了早飯,就去了附近的飾品店。
都是小女生的東西,他一進去顯得格格不入。
老板是個30多歲的女人,正在給自己的女兒梳頭發。
“你好,請問你這里可以打耳洞嗎?”
“可以,你想打幾個?”
蘇時硯只給了一枚,所以柳樂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只打一個。”
老板娘指了指玻璃柜,“這里面都是純銀的耳釘,你先挑個自己喜歡的款式。”
“自己準備的可以嗎?”
“可以,不過最好是純金純銀的材質。”
柳樂人不懂,將耳釘拿出來遞給老板娘,“你看行嗎?”
老板娘看了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她還沒見過這么有設計感的耳釘。
光是上面的那顆黑鉆,絕對不便宜。
更何況那個類似于琥珀的耳堵,透明有光澤。
里面的一滴血,平白添了一絲冷艷。
“你這個耳釘……不便宜吧。”
“別人送的,”柳樂人一邊打量著老板娘的表情,一邊問道:“這個值多少錢?”
“首先,設計費用就不知道了,光說這顆鉆,應該差不多30萬,還加上材質,尤其是耳堵的材質,應該有個30多萬,再加上設計費,少說估計近百萬,并且只多不少。”
“百萬……”
柳樂人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知道蘇時硯給他的,不會太便宜。
但是,也沒想到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居然這么貴。
老板看他的表情,調侃道:“看來你不知道?那送你耳釘的這個人不是有錢沒地方花,就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兩個都占了怎么辦?柳樂人心想。
要不是他想見到追風,他真不想把這個耳釘帶在身上。
老板娘見他猶豫,忍不住提醒道:“那你現在還打不打?”
“打,”柳樂人輕抿一下嘴唇,“就用這個。”
老板娘開始將耳釘裝上手槍,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刮花了。
隨后消毒,用一次性手動穿耳器,對著耳垂使勁按壓。
疼痛一閃而過,之后,他就覺得耳朵有些不習慣。
他看向鏡子,一條小蛇嵌在自己的耳朵上。
柳樂人的頭發有些長,遮擋了一部分耳廓。
他站在窗邊,正好一縷陽光傾瀉下來,在耳釘下投下細碎的影子。
老板舉著手機感慨著,“真好看,我能拍個照嗎?”
“拍吧。”
等老板娘拍完照片,他付了錢,走出了飾品店。
還沒走出兩步,就覺得耳朵火辣辣的。
抬手一摸,燙的厲害。
他不舒服的搓了搓,又想起老板娘臨走前的囑咐,只好放下手來。
當晚耳朵就發炎了,用酒精消了毒,又抹了一層消炎膏,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隨后,他躺在床上,有些期待的閉上眼睛。
這一晚,他果然夢見了追風。
夢里面,他一直追著對方,似乎怎么也抓不住。
而且,怎么喊,追風都不應。
等他一覺醒來,身心俱疲。
有種在現實生活中跑了一夜的錯覺。
不過,好歹是看見了追風,也沒有那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