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樂人最終還是陪紀玨去了閱覽室。
不過,還沒商量出結果,對方就被一通電話給叫回去了。
他索性去后街吃了一碗米線。
馬上快要大三了,課程比之前緊湊了一些。
下午整整兩節課,晚上還有一節課。
等回到家,他確實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好像不夠用了。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很久,才恢復力氣。
梅海和虞岑已經回了芭蕉灣。
整個房子里只有他和追風。
追風一見他,就爬過來順著他的褲腿往他衣服里鉆。
看他不動,又探出頭,碰他的嘴。
柳樂人親了它一口,從果盤里掰了幾顆堅果,一口一口的喂它。
但是有幾口卻喂的心不在焉,都掉到了地上。
索性他懶得喂了,抓著追風進了浴室。
出來之后,他拿起手機,看了幾眼又放下。
在追風不解的眼神中,他終于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樂人。”
電話里傳來蘇時硯醇厚磁性的聲線。
柳樂人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冷靜了下來。
“我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你。”
“當然不會,你什么時候打電話都不會打擾到我。”
蘇時硯剛準備合上電腦,另一部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他工作的手機。
顯然柳樂人也聽見了,他忙說:“那你先忙,等會兒咱們再聊。”
“不用,是我外公,”蘇時硯按了掛斷鍵,隨后合上電腦,往后靠在辦公椅上,“他想讓我去沈氏上班,將總經理的職位給我,我沒同意,他就一直找機會說服我。”
柳樂人對生意場的事根本不懂,所以并沒有插嘴。
蘇時硯接著說:“我舅舅還在,我不想讓他有危機感,之前搶奪蘇氏是迫不得已,現在,我沒那么大的野心,所以這個電話,接不接都無所謂。”
“畢竟是長輩……”柳樂人小聲說了一句。
“別說我和他只是這一兩年剛剛相認,就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爺爺,都沒有插手我的感情,所以,這聲‘長輩’,遠沒有那么大的份量。”
柳樂人倚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追風的尾巴。
他垂眼,睫毛也忍不住輕顫著。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沈老爺子和我聊過,我可能說了一些話,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蘇時硯放輕聲音,里面摻雜著安撫的意味,“其實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正常的情侶都會有一個愛到不愛的過程,我們倆一是不可能有孩子,二是年紀還小,未來兩個人的日子得過很久,哪天你厭煩我了,想離開我,這都是正常的心里過程。”
“你呢,是個不善于表達的人,更不會對愛情和海誓山盟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且,我也不會因為虛假的情話,就去判斷你對我的愛,等到你厭煩我的那天,我自有辦法。”
柳樂人提起了興趣,“什么辦法?”
“30歲的柳樂人不喜歡我,我就在他30歲的時候,再去追他一次,40歲的柳樂人不喜歡我,我就繼續追他,直到他跑不動了,他就會停下來等我了。”
前一秒柳樂人還覺得對方說的挺對的,他不喜歡過于甜膩的情話。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覺得,如果是蘇時硯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坐起身,無意識的在房間里踱步。
企圖將那股酸麻感引起的心跳加速,慢慢壓制下來。
可是他的心越跳越快,幾乎快要跳出喉嚨。
他突然停了下來,說:“哥,你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