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我想著想著,沉沉閉上眼。剛想入睡時,我的膝蓋突然劇烈酸痛起來。
我猛地睜開眼,咬著牙掀開被子。我將小腿的褲腳卷起,只見膝蓋處已經凍得發(fā)紫了。劉老先生再三囑咐我不要受寒,方才一時情急,竟把這茬忘了。可叫我不受寒也不現(xiàn)實,畢竟我每晚被蘇凌折磨得不成人形,蓋四五床被子還是冷得十分痛苦。
這跳了湖有了導火線,這病一下子就發(fā)起來了。我只好忍著痛爬起來,扶著桌具,艱難地朝門口走去。可悲的是醉生夢死離凌王府的醫(yī)館有好長一段距離。不,醉生夢死和什么地方隔的都很遠,一般的人還進不來,蘇凌一向喜歡一個人在一起,或者有很多自己的空間,我爬到門口就已經半分都挪動不得了。
膝蓋上的酸痛一陣一陣,好像將我的肌肉攪在一起,我只好用劉老先生的按摩法反復揉著,緩解了許多,可還是走不得路。
半個時辰后,我痛得幾乎昏厥,我終于看見了蘇凌的人影。他走進醉生夢死的院落,見我倒在門檻上,皺了皺眉頭,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邊,冷冷問:“做什么。”
此時我還僅存著一絲意識,艱難地說:“我犯病了。”
“哪種病。”
聽他這語氣他還覺得我有很多病了?我正欲發(fā)作,突然也覺得他這句話沒錯,至今為止我身上就有不少毛病,以至于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性疾病,我無奈道:“軟腳病。”
蘇凌還不知道我有軟腳病,聽了我的話,掉頭就走了。按照正常的小說劇情來說,此時此刻他將該公主抱起軟弱無助凄涼美的我,一陣關心話脫口而出,然后鞍前馬后地照顧,眼中情意拳拳,動作溫柔似水。
哦。
可惜我是個怪物,他也是個怪物。怪物相見只有司馬青衫之感,毫無美女與野獸的浪漫。可悲的是,怪物之間也有三六九等,比如我是個沒錢沒勢沒地位的小怪物,他是個雖然沒實權也不是很有錢,但有名分有地位有長相的高等怪物。
哎,可悲可嘆!同樣是媽生爹養(yǎng),差別可大了。
蘇凌去叫來了劉大夫,小廝們將我抱到地鋪上,劉大夫為我施針,我不好意思地說著:“真是又麻煩您了。”
劉老先生無奈地搖搖頭,道:“這倒不礙事,老夫多來幾次便可,只不過姑娘這病今日發(fā)得嚴重,可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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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口口水,想起魏莫笙的慘狀,尷尬笑著說:“可能是夜間降溫,我方才傍晚出去溜達了一會兒,衣裳加少了吧。”
“劉福生,她還有什么病。”蘇凌有些煩躁,道:“你一并看了吧。”
劉老先生道:“回王爺,姑娘體虛,風濕病嚴重,這身上的燒傷不知是何種火所致,無法結疤,因此不能痊愈。我盡量開些止疼和涂抹的膏藥,來幫助姑娘減輕疼痛。”
“還有一種病。”蘇凌突然說。
劉老先生愣了愣。問道:“王爺可還看出了什么?”
“她有時見不得男人,發(fā)病時間不確定,發(fā)病原因是看到了男人。”蘇凌倚著床,道:“比如說她見不得我皇兄,這是什么病。”
“這……”
我連忙打斷劉福生,道:“這個就是小奴命薄,見不得天子,哪有什么毛病。”我生怕他繼續(xù)問下去,連著我看見他有時也要昏倒這件事一并說了,到時候扯出了什么前塵往事。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凌冷嗤一聲。
劉老先生替我施針之后,我感覺好多了。困意也來了。蘇凌道:“本王記得,她這個病受不得寒?”
劉福生點點頭。
蘇凌冷冷地看著我,道:“你搬回聽竹園。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