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姑娘的行為舉止來看,若不是親妹子,何必親自抱著她走下戲臺(tái)?就連少姑娘趴在那公子肩頭吐息,他也不在意,若是丫鬟,怎會(huì)有如此待遇。”
我手中的碧螺春沒拿穩(wěn),茶水打倒了。滾燙的茶水翻到,灑在我的手腕上,瞬間就通紅一片,我卻毫無知覺似的,手臂懸在空中。
“姑娘,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后知后覺手腕上的疼痛,只是笑著搖搖頭:“無礙。”
我只記得那日喝了些小酒后,就記不得什么事了。此番從他們口中說出的,全都是我一無所知的,難怪公子提醒我不能喝酒,是這個(gè)意思,但公子也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只是覺得對(duì)一個(gè)孩子來說很正常嗎?
我與公子之間的鴻溝,仿佛不是地位,而是年齡似的。恍惚間,我將手臂縮回衣袖中,接近著就看見一男一女走近,男人戴著頭紗,女人一袂紅火長裙,挽住男人的臂膀,這紅色艷麗,艷麗得想大前年山頂上怒放的牡丹。
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
我離了劉府,緊接著羅韻和公子就來了。公子很少出門,以前就算我邀請(qǐng)他,公子也不會(huì)出去。只是這……公子并沒有注意到我,因我坐在角落里,并不起眼。
倆人走上二樓,身后跟著張開和寓居,我詫異夜鶯這個(gè)跟屁蟲居然沒有跟著。羅韻點(diǎn)一些花生米和桂花酥,很快小二上了點(diǎn)心,她先歡喜地嘗一口,然后笑著喂給公子。公子遲疑一瞬,吃下。我看不見公子此時(shí)的表情,但應(yīng)該是笑了。
我本不想聽他們說話,但這聲音擠進(jìn)我的耳朵,不聽也很困難。
就是羅韻無聊,聽說這說書先生很有名,就纏著公子一起來,公子拗不過她,便陪她來了。我心中煩躁,剛剛聽得舒服的小曲小話現(xiàn)在覺得很聒噪,胸口有一團(tuán)氣發(fā)出不來,足足要把我憋死在茶館里。
我從袖口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因?yàn)椴桊^和書柜一樣,灰塵太多,我呼吸不來。
殃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