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凌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桌上放好了一碗粥。他沉默著盯了半晌,肚子實在是餓了,端起來慢慢吃完。
等他吃完的時候,我就進來了。
“嗯?醒啦?”
我將窗簾拉開,陽光照進屋子里。
“還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從身后拿出一個小瓶子:“給你上點藥,上了就不疼了。”
蘇凌沉默。
我全當他默認了,走到他身邊,伸手就要去脫他的衣服,動作那么自然。而我沒想到的是,蘇凌在這一刻爆發了。他猛地推開我,將我手中的藥瓶打掉,我著實嚇了一跳,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怎么......怎么了......”
“你滾!你滾!”蘇凌推開我。
“蘇凌,你——”我撿起藥瓶,輕聲道:“你好好上藥,不然傷口會疼的,好不好?”
蘇凌惡狠狠地盯著我,突然,他沖過來抓住我的衣領,道:“你高興了吧?你滿意了吧!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連畜生都不如!”
“我......”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自己復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彼麑⑽野吹乖诘厣希齑劫N在我的耳邊,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在我的耳邊喃喃:“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林小隅,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如你所愿,我現在很慘?!?
“蘇凌……我們先把藥上了好不好?”我按下他的手,盡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們先上藥,好嗎?”
“上藥,上藥,上藥,他媽天天都在上藥!”蘇凌一把奪過我手里的藥瓶,然后打開,倒出里面的白色粉末,將它們一股腦兒地倒在我的臉上:“你不是喜歡上藥嗎,嗯?那你就上藥啊,你上啊,你給我上,你上啊——”
“咳咳咳……蘇凌……不要這樣……”藥粉灌進了我的嘴和鼻腔里,我咳嗽著吐出粉末。
粉末被倒在臉上,我的燙傷疼起來,我推開蘇凌,坐了起來,連忙擦掉自己臉上的藥粉。我的燒傷不能涂藥粉,這是歸雁火的傷,普通藥粉根本治不好還會加重傷口。
“蘇凌,我們先乖乖涂好藥,之后你再怎么胡來都可以,好嗎?”我知道他現在只是需要一個宣泄的窗口,我愿意做這個窗口,也只有我能做這個窗口了。
蘇凌默不作聲了。
我知道他又恢復平靜了。
一路上他都是這樣,有時暴躁有時安靜,早已習慣的我知道現在是給他上藥的好機會,我麻利地脫下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藥粉涂在他的傷口上。
這種事情我已經做了很多次了。
一切都做好以后,我把蘇凌扶到床上,說道:“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我帶你出去曬曬太陽?!?
他閉上了眼睛。
我守著他睡著,我才推門出去。迎頭就遇上了劉能,他正朝這邊走來,我連忙攔住了他:“你做什么!”
“哦豁,小丫頭片子,他醒了嗎。”
“沒有,他還在睡?!蔽业溃骸拔覄倓偨o他涂了藥,你要干什么?!?
“我沒想干什么,就是想他了,昨天那滋味挺讓老子懷念的。想他了來看看不行?”劉能猥瑣地說道。
“你……你等他醒過來再說吧。”我咬牙:“他昨天已經很累了,如果這么死了,相信你們也沒了玩的興致,與你初心不符,怕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哎呀,那好吧。”劉能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彼抵谏诖髶u大擺地離開了。
蘇凌逃過一劫,我緩緩舒了口氣,走進小廚房忙活煮湯。聽那些個殘兵說,本來這個小廚房是給之前他們抓來的一個姑娘煮飯用的,這些男人都不會做飯。后來那個做飯的姑娘不堪受辱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