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會忘記他們。”蘇言道:“他們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是么。”我自嘲道:“自以為努力就能改變一切的我,如今又改變了什么呢。”
“你改變了我。”
我愣住了,看向蘇言,他從未用那樣真摯的眼神看過我。他的眼神躲閃,有意躲避我的目光,我突然就笑了,閉上眼酣暢地笑了出來。我一生中有許多重要的人,可現(xiàn)在,能說話的似乎只有他一人了。
“公子,我有時候突然覺得,你還在——真好。”我握住他的手,真誠地說道:“謝謝你,謝謝你來找我。我突然覺得,如果就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北方,我也是會害怕的。有你們陪著,真好。”
“你是怕因為你會牽連到我,所以一個人偷偷走了。”
“就不能我是膽小鬼,怕承擔(dān)責(zé)任跑了?”
“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這么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因為我就是很了解你。”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林殊也好,菜頭也好。如果說我對林殊是炙熱的愛,對菜頭是真摯的友情,那么對于公子。我著實搞不懂這是一種什么情感,我只知道它很干凈,很純粹。
“你不用擔(dān)心我。”蘇言笑,他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他說:“你不是說過嗎,我是運籌帷幄的蘇言,是高瞻遠矚的蘇言,是權(quán)衡利弊的蘇言。我不是林殊,也不是魏莫笙,我有能力,也有辦法能護好你,與此同時,不會傷害到我自己。”
似乎,就是這樣。
這樣的安心,能讓我在這紛亂的世界中尋找到一處安眠之所。
“你會不會不來找我。”
“不會。”
“如果沒在北方找到我,你怎么辦。”
“那我就換一個地方找。”
“你有那么想找我回來嗎?”
“嗯。”
“為什么?”
“因為你離開了太久太久了。”
“也沒有吧,我雖然說好春天回來,實際上也就只是離開京州一年多而已啊。”
“我是說那天。”
“哪天?”
“你離開未央宮的那天。”
“那不就是一年......”我忽地閉了嘴,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那天。那天我和蘇凌一起離開京州,自那以后,我和他,仿佛就再也回不去了。
殃君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