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靈靈在后院的屋子里,看著那本《山海經(jīng)》發(fā)呆。
山神觀的后院小巧而安靜,刁蒼住在前觀,這后面的小院子,自從單靈靈來了山上,便留給她住了,刁蒼一句話,相當(dāng)于將單靈靈禁足在自己房間里了。
單靈靈盯著那本泛黃的書,一直在唉聲嘆氣,她看不進(jìn)去這樣枯澀難懂的文言文古籍,別說古籍了,讓她耐心看完一本書的可能性都不太大。
長刀被她放在了床頭上,單靈靈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百無聊賴地?fù)崦渡胶=?jīng)》,眼睛不受控制地瞥著自己的刀。
燭洺赫之前把它變成紅色了,這件事,單靈靈還沒來得及給刁蒼說。
算了,回頭再問問師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吧。
單靈靈注意力回到書上,她不太樂意看,但是,師父說了,要讓她看到能把這本薄薄的《山海經(jīng)》背下來為止。
真讓人頭大……
隨便翻開了一頁,單靈靈用手指著幾個(gè)字,絮絮叨叨地讀著。
“大荒北經(jīng)……”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
“有章尾山……”
咦,是章尾山,單靈靈來了興致,在這樣的古書上看見自己熟悉的名字,讓她覺得很是親切。
“有神……直目正乘,其暝乃晦,其視乃名……”
這本書存在的時(shí)間好像太長遠(yuǎn)了,不僅書頁老舊泛黃,連帶著上面的文字都有些模糊,單靈靈讀起來相當(dāng)?shù)某粤Α?
“不食……不寢,不息……風(fēng)雨是……”
后面的字更看不清了,像是曾經(jīng)有水滴落在上面,弄糊了所有的字。
“是……龍。”
單靈靈整個(gè)人趴在了桌上,下巴支在桌面,撓著自己的頭發(fā):“啊啊啊,看都看不清,怎么背啊!”
一陣涼風(fēng)從窗外吹了進(jìn)來。
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常尾山上很是涼爽,就算是在這炎炎夏日,也無需任何現(xiàn)代電子設(shè)備來降溫,別說空調(diào)了,風(fēng)扇都不用。
但是,今晚的風(fēng)有些急。
單靈靈抬眼看著窗外,好像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雨水落下,雨水滴在樹葉上,草叢中,噼啪作響。
哎呀,阿煦是不是還在罰跪?
單靈靈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猶豫了幾秒鐘,從墻角拿起了自己的油紙傘。
管他的,就算師父要罰自己跪,也要去陪著王子煦。
他肩上還有傷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單靈靈從后山走到前觀,偷偷繞過了師父住的小院,沖到了主殿前時(shí),她換上的輕質(zhì)紗裙,早就被雨水打濕了。
王子煦果然還在那。
夏天的雨,下得很是急促,王子煦已經(jīng)被淋得濕透,他低頭跪在主殿前的青石板地面上,任由雨水將他淋得透心涼。
因?yàn)榧绨蛏蟼€沒好,王子煦右手搭在左邊肩膀上,試圖遮住自己的傷口,不讓它被雨淋著。
單靈靈小心翼翼地環(huán)顧四周,確定師父并沒有在這里,趕緊兩步并一步地沖到了王子煦面前,把雨傘撐到他的頭頂。
“……師姐?”
王子煦的頭發(fā)濕淋淋的貼在臉上,臉色有些蒼白,嘴唇都在發(fā)抖,顯然是冷得不行了,此時(shí),他驚訝地抬起頭,盯著單靈靈的臉,聲音嘶啞地問道。
“師姐,你來干什么……”
“還用問嗎?”單靈靈有些心疼了,“師父都走了,下這么大雨,你怎么還在這里跪……”
“神尊看著我呢。”王子煦的目光從單靈靈臉上移開,望向了在單靈靈背后、主殿內(nèi)的那尊神龍雕像。
“……”單靈靈皺眉看著他,王子煦這個(gè)人,對神尊真的很虔誠。
如果說常尾山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