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
這家伙早不聯絡晚不聯絡,怎么今天和紀凌云見了一面,就忽然來電了?
“紀總,有事嗎?”秦恒道,語氣生分。
“你有時間么,我想跟你見一面。”紀定疆問他。
秦恒毫不遲疑:“您有什么話直說吧,我不方便出去。”
“這……好吧。”紀定疆沒有強求。
那頭安靜了幾秒鐘。
隨后說道:“秦恒,你想必已經知道我和凌雪的關系了吧。”
秦恒:“嗯。”
紀定疆:“那她……是如何看待我的?”
秦恒不答反問:“紀總自己覺得呢?”
紀定疆道:“我對她,是有虧欠。如今的她,想必是不會再認我這個父親,不過……終究父女一場,我已老了,心里還是希望這份關系能夠回轉,至少偶爾可以見上一面。”
這話挺誠懇的。
秦恒想了想,回道:“我想她是不希望被打擾的。”
那頭又安靜了一會兒,傳來一陣嘆息之聲。
片刻之后,紀定疆用疲憊的語氣道:“世事難兩全,有時力量再強也沒法處理好每一件事。”
秦恒知道他是在說當年的事情。
但又如何呢?
最終還不是偏袒了犯錯的一方?
秦恒道:“世間確有難以兩全的事情,但這件事情不在此列。你早已經做出過選擇,沒必要過了四年再說后悔。凌雪現在過得很好,我有能力給她幸福。前輩若是真希望她好,就請別來打擾我們。”
“你是在怨我對待兒女不夠公道。”紀定疆聽出了秦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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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也不否認:“難道不是?”
紀定疆:“是,我給女兒的,的確遠不如給兒子的多。但當時的情況,我又能如何?難道殺了我另一個親生骨肉嗎?”
秦恒沒插話。
紀定疆繼續道:“我沒得選。宗師之上的強者本就很難生育后代,凌云如此優秀,縱然有錯,我也只能小懲大誡,教他悔改。凌雪要走,我留不住,也不能留,否則天天與殺母仇人相見,她會發瘋。”
秦恒:“所以你就真的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紀定疆:“我有吩咐親信葉建安一直暗中保護她。”
秦恒:“那你知道她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嗎?”
紀定疆:“知道……一些。”
說到這里,秦恒也不想繼續跟他扯下去了。
秦恒道:“紀總,我想您應該忽略了一些最根本的問題。”
紀定疆問道:“什么問題?”
秦恒:“首先,這件事情的核心根本不是什么公不公平的問題,而是你沒有教育好兒子,縱容紀凌云母子欺壓側室,迫害凌雪的母親。”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你似乎忘了,這是殺人,是犯罪,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秦恒的頭腦很清醒。
“在你的眼里,凌雪的母親就是一個錯誤,或許你比你正房太太更希望她死,只是自己狠不下心而已。那次外出歸來,聽說她死了,我想你應該沒有憤怒,反而是如釋重負的吧?”
紀定疆:……
秦恒接著道:“至于凌雪,她是你的骨肉,從小乖巧可愛,你自然會喜歡,會疼愛。只是這種疼愛,更像是對待一只寵物,遠比不上被你視為繼承人的紀凌云。”
紀定疆:“這個并非你所想……”
秦恒打斷他:“一個頂尖大宗師,看膩了打打殺殺,有時也渴望像普通人家一樣,過上平淡的日子。凌雪就是這么個角色,讓你偶爾可以體驗普通人的寧靜。”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