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22年,正當司馬紹與王敦明爭暗斗之時,河南發(fā)來戰(zhàn)報,石勒大軍挺進河南,河南祖約告急。
石勒已經(jīng)從張賓離世的悲痛中走了出來,什么也不能阻擋不了他逐鹿中原的決心和腳步,他的雄心與天地一樣遼闊,統(tǒng)一北方,然后再攻取江左,他的宏圖偉業(yè)才算完成。
他按部就班,先是發(fā)兵河南,誓要奪回了之前祖逖所占之地,兵鋒所指,摧枯拉朽,很快奪取襄城、城父等兵鎮(zhèn),當?shù)乇ふ嗦勶L而降。祖約連戰(zhàn)連敗,都被打酥骨了,很快石勒大兵圍攻譙郡。
祖約雖然和祖逖一奶同胞,但是能力、胸襟、謀略上和哥哥卻相差甚遠。
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名祖納,也是祖逖之兄。一直在晉元帝司馬睿身邊為官,之前得知司馬睿用祖約代替了祖逖,便大為擔憂。都是兄弟,他還是比較了解這個弟弟的,暗地里向晉元帝司馬睿奏報說:“祖約心性孤傲,好高騖遠,又剛愎自用,一意孤行,還是慎重使用為上,不要讓我弟弟祖逖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
司馬睿很是詫異地看著祖納。
祖納猶豫了一下,接著說:“祖約現(xiàn)今地位顯赫,恩寵無以復加,您又給予他這么的權勢,我怕有朝一日,會成為他作亂的階梯,那樣不但禍及家門,于國也不利啊……”
晉元帝在知人善任這塊,始終有點欠缺。既然親兄弟都這么說了,多少也要考慮一下。他卻認為祖納危言聳聽,不過是動了嫉妒之心,妒忌其弟祖約顯貴得寵,沒有加以理會。
但是祖納對祖約可是知根知底啊,祖約接任之后,果然沒有控制部下的能力,也不會安撫,手下士卒漸漸與他離心離德。
租約一敗再敗,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石勒的鐵騎,只能退守壽春。
后趙順勢攻取,一路勢如破竹,陳留,梁州、鄭州地區(qū)又變得動蕩不安。
打敗了租約,石勒解除了后顧之憂,他把劍氣又指向了前趙劉曜,這才是塊硬骨頭,同是胡人,同在劉淵手下為將,無論哪方面兩人都勢均力敵,石勒不敢掉以輕心。
而劉曜此時卻并沒有正眼看石勒,他覺得石勒粗魯莽夫,不過是他劉家一個叛臣罷了,不足為懼。相反的他對后方的氐羌勢力總是放心不下,于是想發(fā)兵攻滅后方的仇池國。
仇池國雖然國小閉塞,卻絕對是個奇跡,從西晉末年,齊萬年斬殺周處稱帝,雖然幾換君主,但是國家一直存在,因為國家太小,太偏,沒什么存在感,幾乎進不了五胡十六國的花名冊,但是它卻是像一棵常青小草,就那樣頑強的存在著,直到后來遇到千古一帝楊堅……
轉(zhuǎn)過年來,劉曜說干就干,率領大軍征討仇池國,想要消滅盤踞在那里的氐族酋長楊難敵。
楊難敵率兵迎敵,可惜戰(zhàn)斗力這塊,不是一個段位上的,大敗而逃,退保仇池。
結(jié)果一眾氐、羌首領以及隴西太守梁勛等等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了劉曜,所謂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尤其在亂世,能活下去就是最奢侈的要求了。
劉曜下令遷徙隴西萬余戶去長安,一時之間,嚎啕哭喊之聲,不絕于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者不計其數(shù)。
劉曜接著進攻仇池。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突然軍中爆發(fā)大疫,連劉曜也沒能幸免,害怕自己交代在仇池,劉曜打算班師回朝。但是又怕楊難敵從后掩殺,那可壞醋了。
他于是命人封鎖消息,派人去勸降楊難敵。
楊難敵沒想到劉曜已經(jīng)病倒,一看來使雄赳赳氣昂昂,把禍福興亡說在眼前,他也害怕啊,本來弱國無外交,仇池能在一眾大國之中,夾縫里存活下來,就是靠著左右逢源,到處稱藩。
于是二話不說,立刻遣使向劉曜稱藩,罷兵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