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逐鹿,東晉雖然一直沒做東,但是也不停的在刷存在感。
尤其是打下洛陽以后,群臣嗨聲不斷。但是桓溫卻沒什么表示,他也在盤算,大秦苻堅已經去了帝號,名義上歸附了東晉沒必要去捅那個螞蜂窩,至于慕容俊,雄才偉略,諸將驍勇,根本打不下來,勞師動眾,無非勞民傷財而已,再說他不能隨意離開,內部斗爭也是蠻主要的。
于是北伐的任務落在了新起之秀陳郡謝氏身上。
此時謝尚已經去世,就是逼反張遇那位,但是他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親就是聊扯小姑娘被打折門牙的那位謝鯤,而且謝尚也是皇后褚蒜子的親娘舅。
謝尚年輕時才智超群,工于書法,精通音律,善舞蹈,清談一流。
因為早年富有聲譽,為人風流倜儻,有“鎮西妖冶故”之說。要不也不能一看姚襄就引為知己,說到底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屬于風流人物。
謝鯤很喜歡這個兒子,曾帶謝尚為賓客餞行,客人說:“這小孩子了不起,座中的顏回是也。”謝尚面容不改,應聲答道:“那不重要,座中若沒有仲尼,怎能辨別出顏回呢?”
客人哈哈大笑,一席賓客沒有不驚嘆他的才辯出眾的。
司徒王導十分器重他,召為屬官。一次王府有盛會,王導笑呵呵地對謝尚說:“聽說君跳《鴝鵒[yù]舞》堪稱當世一絕,滿座賓客,無不渴望一睹風采,不知你可否滿足一下大家的愿望呢?”
謝尚說:“好。”
便就坐起身,翩翩起舞。
簡直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座中賓客拍掌擊節,謝尚俯仰搖動,旁若無人,盡顯率真任意之形。
別以為謝尚只會詩詞歌舞,那就錯了,他曾與庾翼一起練習射箭,庾翼有一套鼓吹非常惹眼,對于喜好音律的謝尚來說,當然也很眼饞,庾翼看他的情態,便逗他說:“你如果射中靶心,我就將這套鼓吹贈送給你。”意思是眼饞也沒辦法,你一個書生,不擅騎射,無論如何也射不中靶心,能射到靶上就不錯了。
謝尚微微一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應聲拉弓,箭中靶心。
庾翼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道:“君深藏不露,居然蒙蔽了我!”
當即也不耍賴,將鼓槌送給了謝尚。
謝尚為官清廉,理政簡易,他剛到任時,郡府為了討好他,用四十匹布為謝尚建造烏布帳。
謝尚一看好是好,就是糟蹋東西,于是命人將其拆散,送給將士做了衣褲。
他還有一個從弟也很出名,便是謝安,風神秀徹,少有重名,得到桓彝、王導等人器重,年輕時多次拒絕朝廷的征召,客居會稽山,并無仕宦之意,他也想明白了有哥哥們在外面拼搏,自己帶著子侄高臥東山,放情山水,豈不快哉?
因此會稽山也成了文人墨客匯集之地,永和九年,三月初三日,正值暮春之時,謝安、孫綽、王羲之等四十一人會聚蘭亭,飲酒賦詩。
王羲之不知不覺已經醉了,趁著酒意靈感大發,拿起鼠須筆,鋪就蠶繭紙,揮毫潑墨,隨性作序,筆韻隨酒力、酒韻借墨成,寫下了諸人所賦詩共37首,編成一集,并作序一篇,《蘭亭集序》橫空出世!“天下第一行書”從此登上書法神壇。
等王羲之酒醒以后,想把《蘭亭集序》謄抄一下,同樣也喝了點酒,寫了無數遍,但無論如何也難超原作了,所以很多人臨摹《蘭亭集序》,互相吹捧寫得怎么好,好啥啊,王羲之自己都沒寫過自己,別人那不是自嗨嗎?
王羲之有曠世之才,但是卻看透了東晉的軟弱和官場的穢濁,不愿與之為伍,逐漸遠離仕途,縱情山水,他喜歡結交清談名士,崇信道教,風情瀟灑,美學造詣已經登峰造極,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王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