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卒，許久沒有一言，俄而大笑道：“天助我也！”

他問王猛：“我想圖滅大燕，入主中原，可行嗎？”

王猛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可行，但是要從長計議。”

在王猛這里，苻堅就沒有不可行的事，只言苻堅能提出來，他就能給謀劃出一條可行之路，他道：“大王，可趁慕容恪新亡，派使吊唁以察燕國虛實。”

苻堅正有此意，但是秦國與燕國素無來往，貿然派使。難免引人懷疑，于是他想起來之前歸順的匈奴曹轂，和燕國一直往來密切，每年還有朝貢，于是命令曹轂，派使到如燕國朝貢和拜祭慕容恪，以西戎主簿郭辯為副使，一起出使燕國，郭辯這就是帶著任務去的。

主簿郭辯是主力，他到了燕國，歷造公卿，廣散錢財珍寶，那是花錢如流水，出手闊綽的不行。

到了慕容恪小迷弟黃甫真這里，郭辯事先做了個調查研究，黃甫真，現在為燕國司空，他的哥哥侄子都在大秦，為苻堅效力。

郭辯對黃甫真撒謊說：“我跟你說個實話，我本來是秦人，家為苻堅所誅，仇深似海，所以跟了匈奴曹轂，我聽說貴兄以及侄子都在秦國吧，我和他們交情很深，想必你們也交往甚密吧？”

黃甫真大怒曰：“我看你咋不像好人呢？賊頭賊腦，各家亂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我無境外之交，無緣無故，怎么說起了這個？你是不是來這里冒充生事的？”

于是進宮面見慕容暐，把郭辯的反常舉動說了一遍，請求扣留制裁郭辯；

太傅慕容評，也就那個胸無大志，最愛搞錢的叔叔不同意。

郭辯因此得脫，回到秦國，對苻堅說：“慕容恪一死，燕國朝政混亂，毫無綱紀，實可圖也。但是也有幾個能人，雄才偉略，當屬慕容垂，鑒機識變，唯皇甫真耳。可惜不得重用。”

苻堅也笑了曰：“這也是人之常情，燕國擁有六州之眾，還不得有幾個能人嗎？能不能用得上，那才是關鍵！”

苻堅目光深沉，看狀態就知道他圖謀燕國之心已定。

晉末風云錄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