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這是當我看到這對小賊想下手的目標時我的第一反應。
雖然他們這個目標看上去是個又笨又蠢的中年男子,還明顯帶有暴發戶的特征,刻意將一根粗大的金項鏈掛在脖子外面。
桌子上放著的一個半開閉的手包,若隱若現地露出厚厚一沓人民幣來,他本人還不停地往嘴里灌著啤酒。
但憑我多年在這行當上打滾的經驗,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故意將錢財外露的男人是警察扮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所有特征都太符合賊要下手的目標了,換句話說,他在賊的眼里就是一個唾手可得的錢罐子。
可也正因為如此,我斷定這個中年男人一定是個釣賊的便衣。
于是,根據當年作賊時的經驗,我便把目光看向了車廂連接處。果然,我看到一對也像是情侶的年輕人,雖然看似和普通乘客一樣在有說有笑,但目光卻不時地向我們這邊瞄著,一看就是準備隨時接應的便衣警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車廂的另一端肯定還會有警察埋伏,只不過我沒敢特意去觀察,怕引起警察對我猜疑,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于是,我在佯裝上完廁所后,便急匆匆地趕回到鋪位。
可能黑子看出了我神色不對,于是,有些奇怪地向我問道:“怎么了,天哥?”
我附在他耳邊向他悄聲說道:“他倆踩雷了。”
聽到我的話,黑子的臉色陡然一變,把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那兩個年輕人。
可年輕人并沒有注意到黑子看向他們的眼神。
于是,黑子收回目光,在臉上流露出悵然的表情,隨即將身體平躺過來,將兩只手墊在頭下,望著頭頂上的車棚愣愣發著呆,像是不忍心看到這兩個小賊的下場。
我也是趴在鋪上,心不在焉地看著車窗外,但還是豎起耳朵聽著那對小賊的動靜。
我和黑子就是這樣默默地不說話,但我敢肯定黑子和我一樣在心里惦記著那對小賊。
過了好半晌,就聽黑子向我輕聲問道:“天哥,你說胖子和李艷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我知道黑子為什么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這也是我和黑子為什么都這樣關心這對小賊的原因。
聽到黑子的話,我半天都沒做出回應,胖子那為了救我被人打殘手指的畫面一直在我眼前縈繞。
黑子見我沒吱聲,又幽幽地說道:“說心里話,胖子的手藝真不精,可我就愿意跟他一起干?!?
黑子的話讓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從床鋪上坐了起來。黑子則是把目光轉向我,扯著嘴角露出會心的笑意。
我把目光再次轉向那兩個年輕人。就見那對小賊也在此時準備下手了。
眼見兩人就要落入警察的圈套,黑子一下子就急了,神色緊張地用眼睛四處掃視著,突然他就把目光停留在餐桌上的水杯上。
黑子一骨碌從鋪上爬了起來,直接就跳到餐桌上,一腳就把水杯踢到了下鋪那對情侶的床鋪上,緊接著在嘴里大聲驚呼道:“哎呀,燙死我了?!?
黑子的叫聲驚動了那對情侶。就見女孩走回到床鋪,看著床鋪上的水漬,向黑子抱怨道:“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黑子則是胡攪蠻纏地對小姑娘嚷嚷道:“你說啥呢,我還沒說你這水杯燙了我腳呢?”
聽到黑子蠻不講理的話后,小姑娘一下子生起氣來,對黑子大聲斥責道:“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呢?”
黑子把眼睛一豎對小姑娘兇巴巴地說道:“我這么說話怎么了?沒罵你就已經不錯了?!?
這時,已經去鄰鋪準備下手的小伙子在聽到我們這邊動靜后又走了回來,和小姑娘并排站在一起,一臉怒氣地盯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