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以周寒之的敏感度,我們與宏圖合作的事,還是被他知曉了。
不過也好,這種事原本也瞞不住,早點知曉,早一點分割,也并非壞事。
想到這,我應答道:“校企合作項目,但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說的也是事實,可隨即便聽到周寒之嗤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孟經(jīng)理就忙著帶下屬出來慶祝了,難道就不怕不小心走漏了風聲,使到嘴的鴨子飛了?”
我只覺得眉心一跳,抬眼望向周寒之時,只見男人似怒非怒地盯著我,眼角明明噙著一抹笑意,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像是一種無形的警告。
一旁的服務生見狀小心翼翼地退后幾步,眼觀鼻鼻關心,隨即柔順的低著頭,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受到牽扯,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我也被周寒之看得有些不自在,強作鎮(zhèn)定道:“我們跟宏圖的馮總打過幾次交道,他不像是那種隨便聽信讒言之人。”
說完我又覺得有些不合適,又補充道:“就像當初周總雷厲風行地選擇我們一樣。”
既然要分割,我也不會吝嗇給周寒之來兩句恭維。
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但周寒之似乎沒吃這一套,覷了我一眼后,問:“孟經(jīng)理這是想好了?”
“是,就……”
“我這可是沒后悔藥吃。”
言辭被周寒之打斷,我盯著他,坦然道:“決定是周總下的,周總這是忘了嗎?”
冷嗤聲起,周寒之不咸不淡道:“這一次,孟經(jīng)理倒是出奇的配合呢,好,既然你們已經(jīng)下定決心,那就擇日來榮域詳談解除合作的相關事宜吧。”
他語氣很輕,莫名地給我一種虛幻感。
印象中的周寒之不可能這么好說話,莫名的,我的心口生出了一絲不安來。
正當我思考著如何進一步試探周寒之的態(tài)度時,林西西的詫異聲突兀地插了進來:“什么解除合作,寒之,南絮姐,我沒聽錯吧?”
小姑娘聲線軟糯,配上一臉緊張的模樣,著急得惹人心疼。
可她眼底的得意掩藏得太拙劣了,以至于站在她對面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見我跟周寒之都沒做回應,林西西又昂著小腦袋瓜看著我,著急道:“南絮姐,你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這嗓音,好像全世界就她一個最關心我們的項目一樣。
我眉眼平和,淡定道:“林經(jīng)理在我司也呆了不少時間了,什么時候見我開過玩笑?”
林西西被噎得說不出話,嘴唇上下微動,委屈極了。
我不想繼續(xù)站在這里做電燈泡,找了個托詞,抬腳進了包廂。
和室內(nèi)音樂混合的,是林西西的勸慰聲:“寒之,你消消氣,也許南絮姐他們就是一時沖動,給他們點時間好不好,說不定元總監(jiān)就能交出你滿意的內(nèi)容呢。”
我合上包間的門,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既然牌已經(jīng)打出去了,我又怎么可能輕易收回,我現(xiàn)在要等的,就是看周寒之如何出牌了。
隔了一天,曾智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通知我跟吳凌去榮域一趟,說是談解約事宜。
我跟吳凌積極配合。
但進了榮域會議室后,我跟吳凌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偌大的會議室里,里里外外做了七八個人,其中有幾位我們先前見過,是榮域法務部總監(jiān)孫羽以及財務部負責人。
我跟吳凌對視了一眼,都嗅出了一抹異常。
解除合同而已,周寒之為何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而制造這種局面的他,目前還沒有露面。
正當我們心存疑惑之時,會議室的門開了,周寒之身著一套暗色啞光西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