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淡淡道:“惡魔的果實,遲早會為你綻放。”
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他微微抬眸,掃了不遠處的陸景明一眼,冷笑一聲,便轉身離去。
魏清頌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這才發覺自己早已渾身發軟,她腳步微微一動,身形踉蹌,險些沒站穩。
說到底,她也不是什么超級英雄,只是一個正常人,面對言致這樣的危險人物,還是會感到恐懼害怕。
她在原地緩沖了許久,緩緩舒出一口氣,回頭看向神情復雜的陸景明,嫣然一笑。
“剛才多謝你幫我說話,要不是你在,我都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魏清頌的表情輕松又自然,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陸景明冷冷看著她,神情淡漠:“我沒有幫你說話,只是維護棠州的治安。”
魏清頌渾然不在意地聳聳肩:“誰要管你的出發點是什么?我只知道,結果就是你保護了我,我很感激你,所以我決定請你吃飯,賞個臉吧?”
她說完,還極為俏皮地朝他眨眨眼。
陸景明冷哼一聲:“我和你又沒什么關系,怕是無福消受。”
話音剛落,他便察覺這話有些許怪異,有些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魏清頌笑得燦爛:“那你想和我有什么關系呀?”
陸景明:“……”
“不知所謂。”陸景明面色微沉,快步從她身側擦身而過。
“哎呀,你不要總是這么死板,要懂得變通。”魏清頌像牛皮糖一樣黏了上去,眉梢上揚,“既然剛才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怎么能說我們沒關系呢?”
陸景明頓下腳步,魏清頌險些直直撞上去。
他垂眸冷冷看她:“別跟著我,就當是報恩。”
魏清頌卻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道:“那可不行,這樣不是顯得我很小氣?”
陸景明眸光微寒,定定看著她:“我去哪里,你都跟著,是嗎?”
魏清頌神情堅決地點了點頭。
他忽然笑了,笑意有些冷。
“景歡今天生日,我去取蛋糕,晚上給她開派對。”
魏清頌微微一怔,輕輕咬唇,面上笑意不復存在。
“我走之后,景歡過得好嗎?有沒有好好接受治療?”
他的聲音冰冷,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她不是你,連自己的承諾都做不到。手術那天,她從早上等到晚上,結果如何,你心知肚明。”
魏清頌沉默了。
那天,她當然沒有如約而至。
那天,她是在什么地方呢?她已經在遠渡異國的巨輪上,在FBI的重重監視下,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起那噩夢般的七天,口干舌燥地重復著證詞。
她像一只小白鼠,毫無尊嚴地被一個又一個精神鑒定專家逼問。
她想不明白,精神鑒定專家要做的,難道不是證明她無罪嗎?
為什么他們一個個滿是質疑,恨不能將罪名立即扣到她的頭上,恨不能即刻便將她送進國際上最著名的薩坦監獄。
聽說那里,關押的都是世上最窮兇極惡、臭名昭著的死刑犯。
陸隊今天又在高冷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