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害怕等待。
如果是她,那所有的等待,都會變得意義非凡。
聽到他這番話,魏清頌微微一愣,隨即莞爾。
從前的陸景明,其實是個不喜歡等待的人,他認為時間寶貴,流逝而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應該用在更有價值的事上。
可即便如此,在她不知歸期的那六年,他仍然日復一日地等了下去。
在沒有上帝視角的情況下,他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回來,或許就是明天,或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可是他卻一直在等待著。
他的執念,已經深深扎根于內心深處,再也難以剔除。
即便表面裝得再若無其事,再不在乎,可每一個念著她才能安睡的夜晚,早已說明了一切。
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同一類人。
同樣的固執,同樣的堅韌,同樣的深愛著。
“上車吧。”陸景明打開副駕駛座車門。
“嗯,好。”
思緒回轉,魏清頌點了點頭,彎腰鉆進了車里。
陸景明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上坐好,啟動汽車,向主干道上駛去。
“我們該怎么做?”魏清頌側過頭去,看向陸景明。
他們現在要去立陽酒店,目的當然是暗中查探立陽酒店內部,看看究竟是否存在逼良為娼和其他違法活動。
可是到底應該如何去查,才不會打草驚蛇,這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你有什么好辦法嗎?”陸景明不答反問。
如果立陽酒店真的逼迫年輕女孩從事非法活動,那內部人員大概率不會輕易開口,畢竟,水已經被攪得渾濁不堪,整個池塘都不會再干凈。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試探一下酒店其他員工的態度。”魏清頌沉吟著說道,“酒店的人員很多,我們不可能一個個見面問話,這樣耗費的時間太久,而且很容易暴露,如果我們要問,一定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能引起他們的警惕。”
“嗯。”陸景明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們慢慢來,一切以觀察為主。”
他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要小心行事。
......
車子開到立陽酒店門前,陸景明和魏清頌兩人下了車,向著大堂走去。
大堂的接待臺前,有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服務員正在交談。
酒店員工的制服是清一色的白色套裙,相比于尋常酒店一板一眼的西服套裝,立陽酒店的制服就顯得香艷了許多。
白襯衣胸前是v領設計,可以若隱若現地看到不合時宜的雪白風景。
下身的短裙像是為了節省布料似的,只堪堪裹住臀部的位置,好像什么都遮住了,又好像什么都沒遮住。
棠州的天氣雖然還不算太冷,但早上九點鐘還是有些涼意,滿大街的年輕女孩,無一例外都紛紛穿上了長褲,不敢冒著患上老寒腿的風險去爭這一口氣。
相比之下,兩名服務員的穿著就很是惹火了,她們看上去年齡不大,妝容卻很是夸張,厚厚的粉底遮蓋了她們原本的膚色,恐怕就連她們最親近的人站在她們面前,也難以辨認她們五官應有的模樣。
很顯然,這并不是一個酒店侍應生應有的得體妝容。
魏清頌環顧了一周,壓低嗓音,輕聲說道:“這里好像都沒有男服務生,全是女孩。”
陸景明聞言,眉梢微挑,說道:“的確很反常。”
像這樣的服務行業,大部分從業者都是溫婉有耐心的女性。
但偌大一個酒店,總歸還是會有幾個男服務生的。
除此之外,他們的衣著也并不符合整個行業的規范。
如果說,在到達立陽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