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然獲得,性命便有了根基。從此之后進行保守溫養(yǎng),脫胎逐漸接近神化,天仙之境便可有望證得。然而,令人擔(dān)憂的是世人可能會錯誤地理解攢簇這一妙道,將其誤認(rèn)為是采陰補陽的邪說,一旦見到女色便迷失其中,沉淪于欲海之中,忘卻根本而沉溺于文辭表象,實在是可悲可憫。所以在此急切地提出女色之易惑人心,切須堅持謹(jǐn)慎,不可忘了本來面目。因此說道“這回書,大概是說取經(jīng)之道,不離了一身務(wù)本之道也”。
“務(wù)本”二字貫徹始終。如果只是淺窺膚視,便會埋沒其中的神妙道理。這個“本”并非僅僅是靠近內(nèi)在的意思,而是往前貫通首回先天地,而成為先天之靈根;往后徹至五莊觀后天地,而又成為先天之靈根。人人都具足此本,不少欠缺。失去了這個本的人通過務(wù)本而使其還返,還即還歸吾身中所本有的;尚未失去這個本的人通過務(wù)本而使其不忘,忘須忘掉吾身中所本無的;失而復(fù)得的人通過務(wù)本而使其葆固,固即鞏固吾身中的本有,去除本無后幸而回歸。所以說“取經(jīng)之道,不離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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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中“乖猴牢鎖”“劣馬勤兜”,是從性地上進行打點;“木母金公”“黃婆赤子”,是從命根上發(fā)揮作用。一旦識得真消息,便是擁有了大智慧。任重道遠(yuǎn),全賴精勤。稍有懈怠之心,便是擔(dān)荷不力,未免會逸欲漸萌;倘若有躁進之意,也是馳情躐等,必致縱軼難收。八戒嫌擔(dān)子重,想要馬跑得快,于是便成了病根。就好比行者舉起棒子而猿乖戾,馬奔突而顯劣性。
“試禪心”,原本極為顯見,只是其微妙之處卻又在言外。因為以試禪心為正意,而仍然寓含著丹法。為何呢?試心,只是試探而已,一兩個美麗艷麗之人,已足以令人銷魂,何須四個美人呢?殊不知一陰一陽之謂道。師徒四眾,自然適宜四配,乃是真陰真陽對待之?dāng)?shù),缺一不可。唯有能見色而不被色所迷,對景而能忘情,方是堅剛不壞之體。學(xué)者離境而絕物并不難,將自身進行強制,然而遇境而接物時,每每會移情而喪守。若要獲得真實的造詣,必須從磨礪中打過;若要識得足色真金,必須由烈火中鍛來。四圣的試探,就如同試金石之試。金通過試金石,而成色自然顯現(xiàn);必須經(jīng)過四圣之試,而圣、凡才能畢露。天下最易動心的,莫過于美色;遇到美色而不動心,那么便沒有能使其心動的了,此化女以試之,就如同架火以煉之,唯有真金不動而已。
丹法以女求男,如同招贅一般。并非尋常夫妻可比,所以化作四圣,呈現(xiàn)出坐產(chǎn)招夫的形狀,而以八戒為婿,沙僧為媒。但四圣并非其他,只是真一之氣。以一化四,而千變?nèi)f化皆出于其中,仍然就如同大圣之真金而能變化不測。唯有大圣見到,而能情知是點化。本文中隱含的意思可以明白。
那婦人道:“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時生,故夫比我年大三歲。”“大三歲”,即是屬申。申者,猴也,即真一之氣也。此莊為屬猴者所遺留,其妻與女,難道不是屬猴者所有而化身的嗎?母女四人,年齡共九十九,陽數(shù)之極,是老陽化陰化女之理。《白虎通》中說:“火之為言化也。”由此可知金能化火,而火又能化金。化為四女,為四爐之烈火,諸物遇之,無不銷爍。開始時依賴它而結(jié)丹,最終也依賴它而煉丹。這一化,是金丹最為重要的火功,足以鍛煉成真。
何以表明其為火呢?那婦人道:“我是丁亥年。”“丁”不是火嗎?“亥”不是生火之木嗎?“在松柏林中”,不是木盛而火旺嗎?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夸張?zhí)锂a(chǎn)牲畜、綾羅綿銹之盛美,都是火之光焰;她稱道真真、愛愛、憐憐之姿色,都是火之精神;她稱春夏秋冬之受用,都是火之運動;她“忽然大怒,轉(zhuǎn)進屏風(fēng),關(guān)上腰門”,乃是火之起伏;她不嫌八戒貌丑,遂招為女婿,只要干得家事,乃是火之不分玉石;她“忽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