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視為助妖為虐,那便是執(zhí)著于表象、拘泥于文字,而不是以意逆志,又怎能窺探到精深大義呢?其精妙之處在于無心。心若有了固定的處所,那就不是真正的妙心。從前有野狐化身為女子,能知曉人心所在,就是因為人心有所執(zhí)著。大安和尚將心置于四果阿羅地,狐女遍尋不得。我認為不只是狐女,將心放置的心本身就是其所在之處,為何遍尋不得呢?我正是以其放置之心去知曉的。我為何能以心知心呢?唐僧取經(jīng)之心過于急切,急于求成,不知進退存亡各有其時機。豈不知逆行造化,都出于自然。有心之為害不淺。
鱖婆說:“久知大王有呼風喚雨的神通,攪海翻江的勢力。”唐僧抵達河邊,見風平浪靜,便自尋扁舟,瞬息之間就能渡河。待至河中央,妖怪才顯露出勢力神通,出其不意,何等快捷。那又何需用弄風、降雪、結冰來誘陷唐僧的拙策呢?其實,弄風、降雪、結冰,看似是故意阻攔,讓唐僧不得輕易渡河,以此來激發(fā)妖怪的神通勢力;又似故意制造危險,讓唐僧不得慢慢渡河,從而平息其神通勢力。這不正是救僧伏妖的婆心嗎?大雪降下,冰寒至極。寒到極致梅花芬芳,遇到奇事則計謀頓生,所以說寒冷到了極點便是溫暖的開始,堵塞嚴重之時便是通暢的前奏。不經(jīng)歷嚴寒,就不足以錘煉其真性。八百里的層冰,最為兇險。冒險則容易陷入危機,覺察危險則利于穩(wěn)步前行。所以說踩在虎尾上會遭受虎咬的警戒,踩到霜上便可知曉危險的征兆。不陷入深淵,就不足以讓其浮躁之心得到休憩。
唐僧的急性子和浮躁心,鱖婆早已熟知。特意在通天正路之處制造此難,用寒冰來錘煉其性情,用墮入深淵來讓其休心,她大概就是觀音大士的化身吧!為何知道是這樣呢?看后面的情節(jié),觀音大士不等孫悟空稟告,就先去竹林制作法器。鱖婆就是觀音大士,觀音大士收魚之時,并沒有鱖婆出現(xiàn)。觀音大士就是鱖婆。鱖婆的一言一動,無非都是為了保全唐僧、安置大王的計策,這就很清楚了。歸根結底,靈感大王就是一個靈感大士,靈感的名號依舊,只是以觀音大士化為大王。那么大王弄風、降雪、捉弄唐僧,就是鱖婆弄大王、捉弄唐僧,也都是觀音大士弄大王、捉弄唐僧,總歸是觀音大士遵奉佛旨,接引取經(jīng)之人。
三藏說:“貴處時令,不知可分春夏秋冬?”這是說要知曉天道有自然的運行規(guī)律,不可不知其時機。又說:“貧僧不知有山河之險。”這是說要明白地道有一定的道理,不可不知其變化。又說:“世間事,惟名利最重。似他為利的,舍死忘生;我弟子奉旨盡忠,也只是為名,與他能差幾何?”這是說貪利圖名都是拖累,不可不知其危害。如果一味急躁冒進,在層冰上緩慢行走,就會被造物長久地規(guī)弄,而不能成為造命立命的君子。所以必須洞曉陰陽,深知時機,知進識退,防危慮險,忘機絕念,息影休心,方能不失其正。如果急著前進,就會過猶不及,道就在眼前,卻當面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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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僧說:“忙中恐有錯”這句話,極為提醒人。因為通天河是取經(jīng)的正路,河中的怪物未收服,怎能渡過?水中金是通天的妙道,水中的真金未得到,拜佛也無從談起。經(jīng)是水金,不是單純的文字。佛就在自家,不在西天。想著拜佛而冒險,不如留在陳家才是正確的選擇。草率行事,如同草包馬足;踏冰而行,實則是妄行。自蹈重淵,一沉到底。從丹道視角來看,這段故事蘊含著深刻的修行寓意。
唐僧師徒四人在雪域的艱難跋涉,可視為修行者在求道之路上的砥礪前行。寒風與大雪象征著修行過程中的種種磨難與考驗。唐僧代表著修行者的本心,雖身體顫抖,心中充滿憂慮,但對佛祖的虔誠堅定不移,正如修行者對道的執(zhí)著追求。
孫悟空走在最前方,警惕四周妖魔,其如炬的眼睛銳利如鷹,象征著修行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