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張尚書,因為服食丹藥而雙目失明、神氣枯竭。他不知道還丹本來就沒有實質的物質,反而去服用金石之類的東西,實在是太愚蠢了!”紫陽翁也說:“不要去煉制三黃和四神這些東西,如果去尋找眾多的草藥那就更不是真道了。當下的人們要想認識真鉛汞,那可不是凡俗的朱砂和水銀?!卑讟诽煺f:“東岳山前后都是鬼魂,北邙山上滿是新舊的尸骨。又聽聞那些因服食丹藥而誤了性命的人,都是因為追求長生之術?!薄段悍蛉藗鳌酚涊d:“過去有人多次服用靈液卻躺進了棺材,有人服用了一刀圭的丹藥結果尸體腐爛。鹿皮公吞下玉華,結果流出蟲子到門外;賈季子咽下金液,那臭味在百里之外都能聞到。黃帝在荊山煉制九鼎,可還是有喬嶺的墳墓;李玉服用云散而悄然飛升,但仍然頭足分離。墨狄飲用虹丹后投水而死,寧生服用石髓后投身火海。務光割薤后進入清冷的泉水;相成吸納外氣,結果腸胃都腐爛了?!边@些都明確地表明燒煉服食的方法不值得推崇,這不是自然造化的大道,都是這一篇章中的關鍵要點所在?!兜啦馗琛氛f:“看到那些學仙的人,在溪邊道路上放出炎熱的煙霧。陽光不再有希望出現,陰精也不再有光明?!边@是在悲嘆燒煉這種走彎路的方法,它阻礙了本然的大道本源。這就好像取用外物卻想要成就仙胎,摘取花朵卻希望能結出果實,這肯定是無法實現的。
黃花觀的道主,就是那種燒煉鉛汞之類的人。道觀額門上的對聯,虛假地張揚著“黃芽”“琪花”這些名號;“坐著丸藥”,這便是修道者的冤家藏伏之處。道士說:“這枝藥忌諱見到女人?!彼恢廊藢訇?,卻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陰中的毒。這類人假借秘術,欺騙那些愚昧無知的人,貪婪地搜刮錢財,勾引出人們的財物,不把人榨干、不把骨髓吸盡,就難以填滿他們的欲壑。那七個妖怪所訴說的先搶衣服,后進行奸騙的事情,就是他們這類人常干的惡事。他們以自己的所作所為反過來誣陷別人,就好像自己貪戀吃人肉,卻反而厭惡別人傷害自己?!叭√葑由衔萘?,取下藥來。”這藥已經儲存很久了,專門用來毒害別人,這其實就是刮取鼎上輕清的東西,也就是當下那些燒煉家所說的“拔毛飛升至寶”。
道士說:“我這寶貝,如果給凡人吃,只需要一厘,進入腹中就會死;如果給神仙吃,也只消三厘就會喪命?!庇终f:“只要吃下去,個個都會死亡?!边@痛心疾首地指出金石之類的藥物毒性無比,服用它的人必定會死,不能不謹慎啊。只是大圣明明已經知道茶中有毒,為什么不立刻阻止,一定要等到吃下去之后才去分辨道理呢?道士說:“你闖下禍來,你難道不知道?”這只是因為在盤絲洞化齋的時候,災禍產生于深思卻不能解脫;又因為在濯垢泉洗澡,災禍形成于淫逸而難以控制。自己撞上了消渴癆瘵這樣的災禍,心甘情愿地破產、舍身去求取致死的毒藥,這種情勢不是旁人能夠阻止的。所以邪師能夠用毒藥來對付他,而他還深信不疑,即便死了也沒有怨言,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到了這個地步,七個女子牽纏的本來面目,只不過呈現出膿血的本質罷了,怎么能夠飛升呢?道士吃肉的狠惡愿望,剛剛明白這只是眼下短淺的見識而已,又怎么能夠超脫高遠呢?那絲繩晃亮,雖然有穿針引線、經緯編織的巧妙,但思考到盡頭,“蜘蛛”還是會“知道自己被誅殺”;兩脅金光,縱然有千只一起放射的光焰,但到了十里之外,“蜈蚣”怎么能比得上“悟空”。黎山老母熟悉陰符,說出百眼魔君多目怪,這是在指明純陰的識神,其中包藏著毒焰;毗藍婆子掌管陽氣,宛如千花洞上的紫云山,呈現出至陽的燦爛光輝,彰顯出光明。那繡花針,不是鋼、不是鐵也不是金,是在昴日星官的眼睛里煉就而成。照亮了自然的慧光,摒棄了意識的迷津?!绊懸宦暎平鸸狻?,無數的小聰明終究是虛幻;“合了眼,裝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