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瀆瀆與曲瀟視線交匯,彼此眼中閃過一絲焦慮與不安。
兩人心知肚明,嚴枯是此次前往水潭的引路人,嚴枯的神秘消失無疑給這次任務籠上一層濃重的陰影。
曲瀟此前曾對營地的周邊環境進行過細致的偵查,除卻他們一行四人留下的足跡,也只有綠林蟒留下過痕跡。
倘若嚴枯非綠林蟒所害,那他又究竟遭遇何種不測,才會蹤跡全無?
“龐同學,你昨晚離營時,是否注意到嚴枯有何異常之處?”曲瀟微微皺眉,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
龐瀆瀆略一沉吟,隨即輕輕搖頭,面露一絲憂郁:“昨天我離開營地的時候,嚴枯正坐在火堆旁,似乎在地圖上標注著什么,我看他神情專注,就沒有打擾他。好像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后來不是起了大霧嗎?嚴枯作為一個普通人,應該察覺不到這霧氣中含有毒素,所以很有可能是中毒昏迷了過去。”
“但是,夜霧起后,我起身查看篝火,雖然火堆已熄,但余溫尚存。在這寒冷的夜里,若沒有持續添加燃料,篝火很快就會冷卻。再加上我并未聽到營地里有任何異動。”曲瀟緩緩敘述著昨夜的情形。
“所以你的意思是嚴枯是自己主動離開的?”龐瀆瀆追問。
曲瀟輕輕搖頭,語帶困惑:“我亦無確切答案,這只是我的一種推測。幽冥森林的危險嚴枯肯定比咱們要了解的多,他沒有理由拋下隊伍,獨自一人離去。”
龐瀆瀆聽后,眉頭緊鎖,心中越發不安,他站起身,走到邊緣,望著那片茂密的森林,心中暗自猜測嚴枯可能的遭遇。
正當龐瀆瀆沉思之際,他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隨即開口道:“對了,昨晚夜深人靜時,我外出方便,似乎隱約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那是一種類似靈材散發的淡淡魚腥味。當時我并未放在心上,但現在回想起來,或許這異味與嚴枯的失蹤并非無關。”
“魚腥味?此處并無河流,這魚腥味從何而來?”曲瀟眉頭微皺,一臉疑惑地詢問。
龐瀆瀆輕輕搖頭,語氣中透著不解:“這正是我感到詭異之處。”
“呃...既然如此,眼前沒有了嚴枯引路,我們是否還應該繼續前往水潭?”曲瀟有些遲疑地問道。
龐瀆瀆望著曲瀟,答道:“這是你的任務,我想不該由我來決定吧!”
曲瀟聽后,撓了撓頭,沉思良久,隨后取出了地圖,目光落在標記著水潭位置的紅圈上。回憶起昨晚與嚴枯的對話,他的手指指向了地圖的一處。
“如此看來,我們距離水潭確實不遠了,大概只需兩三個時辰便可抵達。”龐瀆瀆凝視著曲瀟在地圖上劃出的線路,緩緩說道。
“既然我們已經離水潭這么近了,那就過去看看吧!畢竟已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上面,怎么能夠輕易放棄。”曲瀟說道。
龐瀆瀆提議道:“我們等楊大個醒來再出發,畢竟留他一人在營地,也是不太安全。”
龐瀆瀆的話音剛落,曲瀟便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極是,楊兄醒來之后,我們人手充足,面對未知挑戰也將更加從容。”
曲瀟與龐瀆瀆在靜謐的營地中耐心守候著楊玄醒來,在此期間,曲瀟并未讓寶貴的修煉時光付諸東流。
他雙腿盤坐,雙手合十,指尖輕觸,擺出了修煉的手印,同時運轉起玄木甲胄術的第一境,細細地將體內流失的元力一點一滴地補回,同時舒緩昨晚突襲事件留下的精神疲憊。
曲瀟漸入佳境,呼吸隨之變得平緩,每一次吐納之間,都有細微的能量氣流自四周的空間中緩緩溢出,順著他的呼吸流轉,進入他的身體,并在銀杏樹次元素的煉化下,匯聚至小腹的靈穴之中。
龐瀆瀆靜坐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