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眸中,閃爍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疑惑。 他不明白,曲瀟的身體機(jī)能如何在一瞬間煥發(fā)出超乎形意凡階修者的力量?那敏捷的反應(yīng)速度與精準(zhǔn)的決策能力,宛若一位久經(jīng)沙場的老江湖。 原本他自信能夠一擊必殺,然而曲瀟卻如游魚般潛入水潭之中,他此刻正猶豫是否繼續(xù)追擊。 其實,他就是被魏依盡安排過來收尾的人,本來在他的計劃里,全羽將曲瀟擊殺以后,他才會出面將全羽三人永遠(yuǎn)埋在這座幽冥森林里。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全羽等人廢物至極,不僅被曲瀟玩弄于股掌之間,甚至自身也命懸一線,那水鱗蛟連他都不敢輕易招惹。 自曲瀟踏入幽冥森林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暗中密切觀察,這也是曲瀟總感覺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目光跟隨的原因。 他多次有機(jī)會對曲瀟下手,但始終按兵不動。一方面是因為魏依盡叮囑,能借他人之手除掉曲瀟,便不必親自出手;另一方面,作為一位殺手,他總有一種微妙的感覺,若輕率對曲瀟出手,不僅難以將其斬殺,甚至自身可能陷入險境。 在多次暗殺任務(wù)中,他的直覺一向準(zhǔn)確無誤,因此他選擇按兵不動。 “這個曲瀟,非同小可。”他低聲自語,旋即將手中的弓箭收入囊中,準(zhǔn)備潛入水潭。 身為刺客信都的一員,他必須確保雇主的刺殺目標(biāo)徹底死亡,方能算作任務(wù)完成。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入水中的那一剎那,一股凌厲至極的氣息如同猛獸般從林深處暴涌而出,那股威壓之強(qiáng),竟令黑衣人也不由自主地變了臉色,他立刻回首凝望。 “朋友,今日你恐怕無法如愿以償,刺殺曲瀟了?!币粋€圓滾滾的身影,帶著幾分慵懶之意,從蔥郁的林影中踱步而出,他眉宇間洋溢著和煦的笑意,溫文爾雅地對黑衣人笑道。 “龐瀆瀆?怎么是你?”黑衣人聲音低沉地詢問,目光如鷹隼般緊鎖龐瀆瀆,手悄無聲息地探向腰間的匕首。 龐瀆瀆輕輕一笑,語氣從容地說:“魏依盡可以將算盤打到任何人頭上,但他絕不該對曲瀟下手,因為他的身份非同小可,不是你們這些小魚小蝦能輕易觸及的。我說的沒錯吧,至暗會的秋蒙?!?/br> 黑衣人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震,秋蒙這個名字,自他離開學(xué)府之后便已封存,現(xiàn)在的他一直用的都是刺客信都給予他的代號,但是龐瀆瀆竟然脫口而出,這讓他不禁對龐瀆瀆的身份更加疑惑。 秋蒙此刻已無心再戰(zhàn),只想盡快逃離這個詭異之地。他手法敏捷地拋出一枚黑色彈丸,彈丸在空中轟然炸裂,煙霧彌漫,瞬間遮蔽了視線。 秋蒙借著煙霧的掩護(hù),迅速融入樹下的陰影之中,他擁有暗系元素,隱逸與逃脫是他的拿手好戲,只要能藏身暗處,龐瀆瀆再強(qiáng)大,也休想輕易找到他。 然而,就在他暗自慶幸之際,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腹已經(jīng)血流如注,一把匕首穿透而出,令人觸目驚心。 他驚恐地回頭望去,龐瀆瀆依舊笑容滿面,但那笑容在秋蒙眼中卻如同嚴(yán)冬的寒風(fēng),冰冷刺骨。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秋蒙也沒能弄明白,自己作為一名合融境合意段一花的修者,為何會在瞬間敗北。 “呼--”隨著秋蒙倒下,龐瀆瀆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肚皮,三道黑色的光環(huán)緩緩沒入他的體內(nèi)。 他轉(zhuǎn)頭望向水潭,笑道:“曲同學(xué),我可就只能幫你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