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夕問。
顧云珺看著她,不知她想說的夢想是什么?
“還能如何,在京城能活下去就不錯了,還敢有其他想法嗎?”
風(fēng)夕停了一下問:“那現(xiàn)在呢,你又回到益州了,你又是受人尊重的世子了,你還有想法嗎?”
他看了看遠(yuǎn)處說:“我也不知道,對這里的一切我也覺得陌生。屬于我的好像都不在了。”
“這里是你的家,你的父王母妃都在。你所謂的‘屬于你的’不過還是唐紫櫻而已,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嗎?”風(fēng)夕一言戳破他。
“不只是她,我覺得兄長也不一樣了。”
風(fēng)夕沒有接話,看來他自己的家事,比她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反正她也管不著,就不多問了。。
他們兩人就這樣在坐在巖石上靜靜待著,直到他們頭頂?shù)臉溆霸絹碓介L。風(fēng)夕看著這里的布局,想著心中之事。
顧云珺想著昨晚梁叔的話,覺得自己肩上的重任需要自己更冷靜,梁叔說她不是普通的女子,不知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顧云珺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她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促膝長談。
他看著她,她一直在沉思。側(cè)面看著她,他竟覺得她有幾分誘人。
風(fēng)夕忽然說,“你看兩個夕陽。風(fēng)煙送舟客,夕陽慰斷腸。原來我娘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生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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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煙送舟客,夕陽慰斷腸。風(fēng)夕。”他輕聲自語。
“你的臉……”
“小時候頑皮從樹上摔下來,被樹枝劃破了。”風(fēng)夕說。
“母妃說你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嗎?我還以為你母親是魏……將軍的小妾,想不到你才是魏府的嫡女。”
“嫡女有什么用?還不是從小無父無母?”
“看來我比你幸福,至少我一直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直到八歲那年,京城要我父王送子進(jìn)京。”
“你父王為何要讓你去?你不是還有兄長嗎?”
“那時大娘剛離世,母妃不忍心剛失去母親的兄長去京城,父王說益州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不管是福是禍都得我自己受著,所以我替兄去了京城。”
“那時你太小,根本不知道去京城是什么吧?”
“走之前父王只是告訴我會失去自由。到了京城我才知道,那不僅僅是自由,而是自己的命在別人的手里拿著。”
“在京城那個地方,你那么小,孤立無援,還能堅持到回益州就不容易了。”風(fēng)夕想,自己當(dāng)時是不是就是因為覺得他不容易,才沒有反對景帝的賜婚?她如果想到益州有無數(shù)的方法,并不用等著這場可笑的婚姻。
“如果沒有師父,我都不知死多少回了。我也問過自己,這么多次的生死只為益州的權(quán)力嗎?今日我站在這里才知道,老天讓我活著就該不負(fù)蒼天的眷戀。我的責(zé)任不在我自己,而是千萬條的益州百姓的生命。我的十四年受困讓益州得到十四年的滋養(yǎng),值了。”
風(fēng)夕轉(zhuǎn)身看著他,原來他的心里不只有兒女情長的事。
“不錯。”她說了一句。
“就這么簡單,連一顆糖都不給?”他開玩笑說。
她笑了,說:“我也喜歡糖,但有個老頭說糖讓人上癮,吃多了就吃不了苦了。”
顧云珺抬頭看著天空,見山頂上有一只蒼鷹在盤旋著。
“我第一次去京城的時候,就在城郊遇襲了,是師父救了我。我那時很泄氣,覺得在京城的日子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一個小姑娘曾經(jīng)告訴我讓我做一只蒼鷹而不是地上的雛雞擔(dān)驚受怕。”
“那個小姑娘不會是你的唐……”
“不是她。”提到唐紫櫻,他的臉立刻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