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風夕自從兩日前離開魏晏的房間后,就開始想他的治療方案了。她嘴上說著狠心地話,但實際上對魏晏的病情還是放不下。哪怕她都不記得他是自己的父親了,看到他痛苦的樣子,自己還是不忍心。她心里怨父親但是無法對他的病坐視不管。
風夕確實不在乎這個家,平定侯府的榮華富貴與她也沒有關系。但她看到母親的手札時,原來她也有過那么歡樂的日子,自己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對自己也是視若珍寶。可惜人心變得太快,母親也為自己的歡樂的日子付出了代價。
風夕答應王氏給魏晏治病后,就讓王氏按她早已寫好的方子備好所有的藥物。她還再三告訴王氏,這三日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院子。
風夕再次進入魏晏房間,他還昏迷著。
一刻鐘后,他的頭上扎滿了針,像個刺猬一樣。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場景:父親把她馱在肩上,她調皮地在他的頭上插滿花。娘在旁邊催著她下來,父親卻馱著她跑著。
風夕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這些是真的還是她自己臆想的?
半個時辰后,她開始起針。她親自開藥方,親自在他的院中熬藥。
次日,魏晏開始斷斷續續地醒來,但他的神志還是不清醒的。他一會把她當作玉娘,一會又把她當作小時候的她。來來回回地講了很多的話。
她只是沒想到他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他看到她手上濺上一點血跡就以為她受傷了,問她疼不疼,還幫他吹吹。
她淚眼模糊地拿開了魏晏的手,魏晏還追問她的眼睛怎么啦?
風夕想,是不是只有在他不清醒的時候,他才會有一些做父親的樣子?
風夕日夜伺候在他身邊,不斷地施針,用藥。
三日后,魏晏終于開始好轉了。
王氏來到魏晏的院子,疲倦的風夕對她說:“這些藥交給你,你按上面寫的時間給他服下。”
她沒有過多的交待就離開了。王氏想多問一句的機會都不給。
又過了兩日,魏晏清醒了。
他感覺自己恍恍惚惚做了一場夢。
他問王氏發生了什么,王氏哭著說:“老爺都病了半個多月了。大夫都束手無策。”
“那最后是誰治好了我?”他緊張地問。
王氏抹了抹眼淚說:“是風夕。”
“真的是她,我不是在做夢。”他自言道。
他感覺自己夜夜同玉娘說話,原來一直是她。他還夢到自己看到小時候的她了,那時候的她還是那么甜地叫著“爹”。
她是不是知道當年的一切了?她會因為她娘恨我嗎?
魏暈心中有些激動,他問王氏:“她在何處?”
“她在自己的房間。”
“你讓她過來。”
王氏做出很為難的樣子。
“到底怎么啦?我想見見她。”魏晏說。
“不是我不去,她答應治愈老爺以前,要我們以后都不許去她房間擾她。”王氏小聲地說。
魏晏嘆了一口氣,她倔強的脾氣倒真是像了自己。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治好自己了。
又過了兩日,魏晏能下地了,宮中送來不少的補品。他拿著補品來到風夕的房間。
風夕只是看了一眼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裝弱叫他父親了。
魏晏咳了一聲說:“那幾日你也辛苦了,這是宮里送來的補品,你……”
魏晏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打斷說:“我不需要,您的東西自己拿走。”
“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魏晏沒底氣地問。
“我知道什么?”
“就是你娘的事。”
“我娘什么事?是你騙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