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對蘇澤說,“蘇兄還記得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當然記得,你說,你讓我做什么事都愿意。”蘇澤的眼里還有淚水。
“你知道京城對你來并沒有多少的意義,我的要求就是讓你去益州拜師。你知道陸淵先生嗎?他現在就在益州,我要你去拜他為師。”風夕認真地說。
“你說大儒陸老先生嗎?我這樣的人他豈能接受?你這個要求我恐怕做不到。”蘇澤說。他不明白為何她要他去益州拜師,那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事。
“你帶著你娘一起去。先生在益州南城書院,你只要告訴他是益州王妃讓你去的,他定會接收。”風夕說。
“你認識陸老先生?”
風夕點點頭說:“嗯,有些交情。”
“你的說的要求就是這個?這哪是要求,這是天大的恩情。”蘇澤激動地說。
“不管是要求還是恩情,總之是我欣賞你的才華。在三月科舉前就離開吧,免得你又看到一些糟心的事忍不住寫東西嘲諷。”風夕說。
在京城這段時間她也是看透了,原來只是覺得景帝不作為,現在才知道以他為頭的這幫官員爛透了。
“那你什么時候回益州嗎?”蘇澤問。
“會回去的,等我把這里的事辦好了。”
“好,既然你讓我去,我一定去。大恩不言謝,我希望自己還有報恩的機會。”蘇澤感動地說,“京城也不適合你久留,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來在京城做的事,一棵病樹,不是修修枝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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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為何要這樣幫我們母子倆?”大娘問。
“我從小娘親就離開了,我羨慕蘇兄還有母親侍奉,希望什么時候有機會也到大娘這里蹭一點母愛。”風夕開玩笑說。
“如果你不嫌棄,你以后就是我的親閨女。”蘇母說,但說完她又覺得自己不配,她可是侯府千金。
“哥哥,你有意見沒有?”風夕調皮地問,她看出蘇母的表情了,馬上問蘇澤。
“我如有你這樣的妹妹,一定會疼愛一輩子。”蘇澤笑著說,她真不像一位侯府的千金。
“你看我不虧,一下子就多了兩位親人。”蘇澤心中倒有些苦澀,娘親的一句親閨女,就把他心底的一點念頭給斷了。也好,以后她就是自己的親妹妹了。
二月底,風夕親自送著蘇澤母子離開。
“有機會告訴益州王,我一切都好,讓他勿惦記。”風夕對蘇澤說。
蘇澤看著風夕的表情,感覺她對益州王并非像外人說的那樣無情,她雖從沒與他提起她與益州王之間的事,但就這一句輕聲的囑托,他明白了。
“好,我一定轉告。你自己在這里小心,我們在益州等你。”
他知道她不是表面看著那么簡單的人,她雖出生在平定侯府,但她和別人都不一樣。她讓他在絕望的時候看到希望,讓他無助的時候得到力量。
她看似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卻做著無人敢做之事。在別人認為的丑陋的皮囊下,卻有一顆最美的心。
蘇澤有些不舍,他想起幾日前她與他一起在南城喝的豆腐花,她說:“請你吃豆腐花不是因為你不配高貴的酒樓,而是我覺得你能讓天下所有的人有一天都能以品酒之心品出豆腐花的不一樣味道。”
就是她這句話,讓蘇澤下定決心離開京城,想去尋找有沒有她說的適合他的地方。
風夕一直目送著他們離開,希望他真能得到他應有的前途,能填補他以前遇到的各種不幸。
“小姐,他們是回家了嗎?你是舍不得他們?”小春問。
“他們應該可以回家了。沒事,這里不是還有你嗎。”她笑著說,益州應該能成為他們新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