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不知道,這里有關風夕的一切,不管是逗弄他,嘲笑他,還是惡作劇,對他來說都是美好的回憶。剛從京城回來的他,不知怎么讓自己笑,不知怎么讓生活變得有生機,正是因為他對她的生氣,讓平靜無趣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知道她想讓他知難而退,也知道她故意歪曲她自己當初的意圖,他哪會輕易相信她的言語?她為他所做的一切,怎么可能受她幾句“挑撥”就會改變自己的心意?
他說共度除夕夜,沒想到她親自為他下廚了。
劉叔夫婦看到他們也不需要自己的伺候,就離得遠遠地,不敢打擾他們了。
“這可是我在余名哥哥那里學了好久的蜜汁烤雞,吃了它你全年都大吉大利。還有這個魚躍龍門,以后你就一直在龍門了。”九溪自己說自己笑。
“沒想到又可以見到你親自下廚,如果我吃上癮了怎么辦?”顧云珺說。
“去找余名哥哥去,還可以到他那里要點銀子填你的國庫。”
“你們關系一直很好?我當初還誤會他。”顧云珺說,“原來他永遠不會搶走我的風夕。”
他說得有些動容,當初以為想再見風夕,是他求老天都沒用的事,現在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九溪聽著有些肉麻,但她也沒有反駁他。
“今日總是一個節日,本來你應該和你母后父王他們一起的。”
“我對什么節日都沒有太渴望。”他說,“那十四年什么節日對我來說都是折磨。”
九溪知道他的感受,自己何曾不是這樣。只是她不想在這樣的日子彼此想些不開心的事,既然答應他陪他過年,那開心就讓他從現在開始。
“今日開始,只記住開心的事。來,今晚我允許你喝醉。”
“不會是趁我醉了輕薄于我?”
“我才不會……”
“我喜歡被輕薄。”他快速接著說。
“以后我可把這話告訴你的妃子們。”
他想我只喜歡被你輕薄,沒有你哪有什么妃子們。
“這菜怎么樣?是不是不比你的御膳房的差?”九溪打岔道。
顧云珺嘗了一口,真是跟自己在臨平嘗到的越來越像了。
“怪不得你看不上御廚。”
“我沒有看不上御廚。”九溪說,“畢竟餓過,我可以很挑剔也可以很隨意。”
“你還餓過?為什么會挨餓?”他知道她雖然沒過上侯府小姐的富貴生活,但挨餓應該不至于。
“因為小時候每年都要去不同的地方歷練,去的地方環境都很惡劣,如果不能及時到達一個地方只能挨餓了。”
顧云珺一聽就來興致了,她還從沒談起過她的過去呢。
“為什么要去那些惡劣的地方?”
“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顧云珺還是不死心,問:“你都過去哪里?”
“實在太多了,記不清了。我記得剛開始,你還誤會我和霜兒的關系。”她不動聲色地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誰叫你用那道疤痕欺騙別人。”
“其實那道疤痕是真實存在過的,只是被治愈了。有沒有疤痕對我來說,并沒有區別。你的眼神還不如顧琰呢,他還知道喜歡上霜兒,可你卻上錯了心。”
“我從小就被別人評論外表,尤其在京城的時候,有些人甚至因為我的外表想讓我做恥辱的事。我對外表沒那么在意,剛開始我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臉上的那道傷疤,而是因為你是魏侯的女兒,是景帝塞給我的女人。”
“他那么對你,你為什么最后還是放過魏家。”九溪見他提到父親,就想知道他為什么放過魏家。
“我說過只要他是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