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這一生的幸福不多,愛的也不多。
煙,酒,刀。
到后來從陜西到長沙,他認識了兩個他畢生的親人。
一個是白玲,一個,是陸離。
說起他們第一次相見,黑背覺得是美好的。
他第一次嘗到了好吃的糕點,第一次被人這樣看著。
他的眼里,透著朝氣。
沒有上位者的施舍,沒有交易的算計。
在陸離的眼睛里,黑背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第二次見到他,是他被人欺負。
我向來不喜歡欠人人情,這次出手就當還了人情吧。
“干什么呢這是。”
“他給過我吃的和錢,我欠他的人情。”
黑背出手果決,等他收起刀的時候,發現那個人暈過去了。
算了,欠他人情。
他坐在晚官先生身邊,他看到剛才有人報信去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一些伙計來了。
帶頭的是個面帶兇光的小子,急匆匆的撲過來看晚官。
黑背只想還個人情,沒想成卻被帶到他家去了。
“蟹黃面?不必,我本來就欠你人情。”
黑背想趕緊走,他對這種熱情是最束手無策的。
“行行行,你叫我黑背就行。”
那小子叫陳皮,想介紹他哥哥。
我是知道的,晚官先生嘛,寫字很漂亮。
他生的白白嫩嫩的,像極了白姑娘給他的包子。
白姑娘,是他最愛的女人。
黑背吃了那碗面,真不錯!
“真不錯!”
他說的是人,也是面。
他本來想著還完人情就好了,但他不知道,人情是還不完的。
他把兩枚銅錢串起來,帶上去。
黑背忍不住跟白姑娘講,但白姑娘忙。
他正窩在小棚子里,就被陳皮慌慌張張的拉走了。
“干什么?”
“我哥結婚,請你來!”
黑背愣了一會兒,請他?
請他一個乞丐嗎?
陸離和二月紅給他敬酒的時候,他都有些無措。
直到陸離對他眨眨眼睛,他看懂了。
陸離是說,他是娘家人。
黑背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漂泊的浪子。
于是,他背起刀,拿著碗。
來到了晚官橋邊,守著他,守著他一輩子。
這一守,真的是一輩子。
是他的一輩子。
黑背想要個平安符,他沒見過,也不知道什么是平安符。
寺廟那些禿驢,說他沒錢捐香火,給他趕走了。
“我才不稀罕呢!小梨寫的比你們都強多了!”
他找到了陸離,也入愿得了‘平安符’。
黑背沒見過,他不知道平安符什么樣,以為就是平安倆字兒。
其實不是,黑背這輩子都沒得個平安符,也沒落得平安。
黑背其實沒想到,他還能結婚,有個子嗣。
他本想著,這一輩子都守著小梨的攤兒。
他摸了摸胸前的平安符,心里無比滿足。
再后來啊,再后來。
長沙城打仗,黑背一個人殺穿了一條街。
沒別的,就因為他身后的是小梨的攤兒。
八爺說了,小梨的攤不能挪,挪了會出事兒!
雖然血染平安,但也從尸山血海里活了下來。
他沒了兩個平安符,但只要小梨在,他就會有新的。
再到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