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舉起,對關雎微微示意。
“奴婢不敢居功。剛剛那兩位,是茹尚書和翟尚書吧?”說著關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睿智的色彩。
“呃,你怎么認識他們?難道…”
后半段話雖沒直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莫不是這兩位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家伙,也是恨別館的常客不成?按理說方才關雎在另一個艙室里面,又一直在奏樂,肯定是不可能聽到幾人之間的交談的。而且她和他們也沒有正式照面,最多就是他們剛來和離開的時候,關雎能從這邊艙室的窗口看到他們的側臉而已。
“倒不是像小公爺想的那樣,據奴婢所知,這兩位倒是不曾造訪過恨別館。至于是不是教坊司或其他哪兒的常客,這就不是奴婢所能知道的了。奴婢之所以認得他們,是因為恨別館有大多數可能造訪的貴客的畫像,以防沖撞了貴人,奴婢閑暇之余也都看過,故而剛剛兩位上船之時,就認出他們來了。”關雎一邊說著,一邊也給他把茶水續上。
“確實是他們,朝堂就如同戰場一般,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徐欽也直接回答到,反正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就算泄露出去也無傷大雅。另外,或許這也是個試探的機會?
“以前都聽說文武相輕,可到小公爺這兒,就是文武雙收了。”關雎掩嘴輕笑道。
“什么文武雙收?這兩個可是二品六部之長,我現在可沒本事收了他們,今日不過是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徐欽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哦,原來說瞧上未來的駙馬爺的高枝了。”關雎繼續玩笑道。不過這反應也是極為快速和精準,竟馬上就能猜到那兩位的目的。
不過她能這樣直言不諱,倒是讓徐欽安心了不少,這種問心無愧的姿態可不好偽裝。從這一點來看,她應該不太可能是朝中政敵或者是潛在政敵布下的餌,否則她絕對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談論這種話題。再加上之前她提醒自己關于曹銘的事情,基本可以排除是有某個文官在她背后指使的可能性了。
“你這樣說也對,目前看起來,我這未來夫人的名頭,或許比我父親的名頭好使。”對此徐欽也不多說,計劃扳倒朱允炆這種事,作為目前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之一,就連自家老爹都沒說,自然更不可能跟這位黑白未明的女子說起。
“如此看來,不僅僅是文武相輕,恐怕就是文官里面,相輕的也不在少數。”
“當然,這朝廷上,有人喊高調,有人做事,有人希望這么做,有人希望那樣做,各自也都想照看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就算大家都沒有任何私心,也不可能一條心。”
“所以,您也不喜歡那些喊高調的人咯?”這個時候的關雎,其實更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少女該有的模樣,聰慧中帶著些俏皮。
“誒,說來這源頭還是姑娘呢,你可記得元宵燈會的那位黃公子?”徐欽輕嘆一口氣,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到。
“哪,哦,怎么?”關雎當然也很快就想起那個自取其辱的黃公子了,畢竟這種鄉下來的傻帽,確實叫人印象深刻。
“對,他雖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可正好就跟某個小肚雞腸的‘喊高調’是親戚,我那次收拾了他們一頓,‘喊高調’可沒他自己喊的那么大度。”徐欽笑著說完,輕輕飲了一口熱茶。
“黃公子?難道是,黃寺卿?”這也沒什么難猜的,畢竟姓氏在那擺著,結合能讓徐欽頭疼,以及“喊高調”的特征,其實也不難猜測。
徐欽沒有在說什么,只是輕皺眉頭,微微點了點頭。
“這,這會不會…”關雎果然有點慌,既然研究過朝堂人物,哪能不知道這位黃先生極有可能是未來帝師,是儲君最信任的臣子之一?
“他是老師,我不也是姐夫么?況且要動我中山王府,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