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了。臣…”徐輝祖當然清楚這當中的邏輯關系,當即就從幾案后起身,要拜見王子。
“誒~!舅舅,此番是侄兒貿然回京,冒昧前來拜見舅舅,切勿以君臣論!”朱高熾估計是早料到有這么一出,在徐輝祖起身的時候就開始上前,這才堪堪阻止了他行禮參拜。
徐欽沒想到的是,這在自己面前吊兒郎當的小胖子,到了徐輝祖面前,竟異常謙恭有禮,臉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這看人下菜的本事,絲毫不弱于自己。
由于事涉皇家無私事,且朱元璋是下了口諭要徐家接待朱高熾的,所以徐欽帶他來跟徐輝祖打個招呼也算是半件公事,徐輝祖自無甚異議。
招呼二人在簽押房里坐了,又吩咐屬吏給他們上了茶水。這也是徐大少在自家老爹的地盤,頭一次享受到坐享茶水的待遇,此前有幾次因公過來,莫說是茶水了,就連屁股都沒地方放。
先是陪朱高熾閑聊了幾句,問了些何時出發,途取何道,為何這么早回來之類的話,甚至又問了些簡單的北疆防務屯墾事宜。朱高熾則是一一作答,尤其是在談到北疆防務和恢復等方面的時候,嘴上總是說著“聽父王說”之類的謙語,可卻是事無巨細均有所知、有所思,聽得徐輝祖也不住頻頻點頭。
待簡單地聊了一刻鐘左右,徐輝祖才以溫和的態度告罪。
“還勞請世子殿下稍待,臣手上還有一些簡單的軍務要處理,臣盡快處理之后,再一同回府,為世子接風洗塵!”
“舅舅不必如此!公務要緊!侄兒不過是閑散之人,況此番定會叨擾一段時間。再說了,侄媳身子弱,難堪舟車之苦,侄兒也已經向舅母告罪,接風之事不如另擇時日,無需急于一時。”朱高熾竟斷然拒絕,這大大出乎了徐欽的預料。
不過仔細想想,此舉也是很有深意,且無比精妙。一來徐輝祖本就是那種以公為先的人,如此貿然因故離開衙門,雖說接待朱高熾也算是半個公務,卻總歸不如各地軍務來得重要。他這一拒絕,讓徐輝祖有個更充裕的準備,絕對可以在徐輝祖心里加分不少。
二來接待王世子這樣的事情,不辦隆重些也是不妥的,顯然要在一兩個時辰內準備妥當,確實有些為難人,故而擇日緩辦才是最好的。只是這種事徐家卻是不好主動提出的,畢竟現在人家人都到了,你卻說明天再給你接風,那肯定也是很失禮的事情。
可由朱高熾主動提出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何況人家還找了個“充分”的理由,這下大家都有面子。
果不其然,徐輝祖聽了之后表情十分滿意,又象征性地關心了一下世子妃,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擇日再為他夫婦接風洗塵。
見徐輝祖還有公務要辦,朱高熾也謙稱不敢打擾,這才和徐欽一塊兒拜別告退。
“厲害厲害!我爹那個人,遇見誰都像是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除了在陛下面前,你是第三個能讓他滿意的。”出了中軍府,徐欽不由得由衷地佩服到。
“其實也沒什么難的,主要是我不像你,天天在他眼跟前晃蕩,時不時見一面,裝一裝就過去了嘛!你看我父王,不也經常教訓我咯?”在徐欽面前,他便又恢復了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
“也是…”想想后來永樂時代的儲位之爭,好像確實朱棣不怎么喜歡朱高熾就是了,否則全面劣勢的朱高煦哪有半點發起沖擊的機會?看來這家家都一本難念的經,別看小胖子滑不溜秋,其實心里也有自己的苦。
“走走走,咱哥倆都八年不見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樂呵樂呵!”倒是朱高熾貌似根本沒什么感覺的樣子,咋咋呼呼地就拉著徐欽上了馬車。
其實一般來說,作為武官,徐欽平日里上下班都是騎馬的。可看朱高熾這體型,要真是一塊兒騎馬,也確實有點兒故意為難人家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