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賀玲那邊的情況,許悠悠也沒心情再看蘇小蔓那邊了,索性就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大雪的天,客車走的比平時慢很多。
沒有手表的許悠悠也不知道具體慢了多少,她這回來就是買手表來的。
到了縣城,客車站人少得很,沒有往常熱鬧。
許悠悠和肖盼兒夫妻點了個頭,就裹緊軍大衣往國營商店去。
街道上少有人走動,就是有,那也是和許悠悠一樣拿棉衣裹的不見人影的。
好在國營商店這邊不像以后的個體戶,沒到放假的時候,他們是不能關(guān)門的。
哪怕再冷,國營商店也得開著門。
許悠悠走上國營商店臺階后,抖了抖軍大衣外頭的雪花,這才推門進去。
國營商店賣的東西多的很,除了公社供銷社有的那些東西,還有很多在公社供銷社見不到的東西。
像服飾有衣服、皮鞋等;家具有桌椅、箱柜等;還有雜項的自行車、照相機、手表、收音機等。
許悠悠前幾次來,也是在這邊買供銷社有的東西,比如奶糖和送給肖盼兒的紅雙喜枕套。
糖這種東西,供銷社那邊只有最便宜最基礎(chǔ)的幾種,樣式遠沒有國營商店多。
床上用品和布匹這些的,供銷社的花樣顏色自然也比不過國營商店。
這也是為什么許悠悠來一次縣城,就會去國營商店買點東西的原因。
這時候買東西,需要票。
像買自行車,就需要自行車票,買手表收音機縫紉機等等,也需要相應的票。
這回,許悠悠來買手表也是準備好了手表票的。
這個票還是當初杜奶奶給她賣工作的時候弄來的,除了手表票,還有自行車票。
這兩種票。
可以說是許悠悠那一堆票里最重要的了,其余的都是一些糧票肉票糖票奶粉票什么的。
就許悠悠所知,許家那個筒子樓里,也沒幾個人家有自己的自行車。
不是他們買不起,而是他們沒有票。
自行車票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不是去黑市換的,就是在一些鐵飯碗工作單位有突出表現(xiàn)被領(lǐng)導獎勵的。
許悠悠現(xiàn)在可沒打算買自行車,這東西太招眼了。
手表票倒是比自行車票容易得一些。
許悠悠溜達到了賣手表的柜臺,發(fā)現(xiàn)柜臺邊沒有銷售員。而柜臺后面的火盆邊,窩著幾個穿了銷售員衣服的人在聊天。
許悠悠打量了兩眼,想著自己先看看要買哪個手表,等會兒直接喊人付款就是。
這時候的銷售員,那可是大牌得很。
像供銷社和國營商店這些地方,都貼了有“無故不得毆打顧客”這樣的牌子。
這時候可不奉行什么“顧客是上帝”,人銷售員也算端鐵飯碗了。更何況各個地方的東西供不應求,你不買多的是人買。
而像自行車手表這些的,你想買,那也得有票才是。
這會兒看手表不喊售貨員的許悠悠,在那幾個售貨員眼里,就是那種沒有票來瞅瞅的人。
要不是手表都放在柜臺里,外面的人想摸也摸不著,她們準得過來看著許悠悠。
“紅姐,不過去看看?”
被稱為紅姐的售貨員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道:“有啥好看的?我這柜臺一天來一二十個人,都是干瞅不買的。”
“好不容易碰到個手里有票的,又舍不得花錢買。真正來買手表的,不是快結(jié)婚的小年輕,就是才結(jié)婚的夫妻。”
“像這種小姑娘一個人來,不是沒票就是沒錢。”
“紅姐說的是,我們幾個得向紅姐學習學習。天天看到個人就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