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程南康被接走,許悠悠這邊過了好一陣平淡的日子。
每天教書,日子過的飛快。
五月初。
荊軻那邊終于來了信。
讀完信件后,荊軻顫抖著說:“我爸跟我媽離了婚,又和姑姑小叔斷了親,找了以前的老領(lǐng)導(dǎo),他一個人被下放到我們大隊來了。”
趙祥:“這信是叔叔寫的?”
“不是,他現(xiàn)在被人壓著往這邊送哪里有機會寄信?是我媽寫的,里面有不少罵我爸的話呢。”
荊軻擦了把眼淚,強顏歡笑道。
他父母關(guān)系很好,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勸說老媽跟他離婚的,單看信里寫的,老媽對這件事還是有怨氣的。
荊軻知道,相比于離婚,老媽更愿意和老爸一塊兒被下放。
荊軻:“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我找機會跟我爸說一聲,到時候讓荊伯伯跟他們一屋住。”,宋婉柔聲安慰。
荊軻泣不成聲:“謝謝……”
如今牛棚那邊一共兩個屋子,都是男女混住的。
哪個地方來新人,都會被欺負,有認(rèn)識的人幫忙照顧著,荊軻也能放心很多。
“說什么謝謝,你們之前不也挺照顧我的嗎?對吧小志?”
“嗯嗯!荊軻哥哥帶我去山上找果子吃!”
……
收到信的第二天,荊軻老爸就來了。
是跟著牛車走來的。
王成的牛車上坐著四個眼睛瞪的溜圓,手臂上綁了東西的男人。
其中一個人手里還拉著一根麻繩。
繩子的另一頭,纏繞在荊云橋的手腕上。
他一個人跟在牛車后面走著,身上穿了一身灰色中山裝,衣褲上臟污一片。以前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fā),也被剪的東一撮西一撮的,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頭皮。
拉繩的男子高喝一聲:
“走快點!”
“別耽誤了我們回城的時間!”
轉(zhuǎn)而又跟前頭趕車的王成道:“這位同志,你牛車趕這么慢,是不是不支持我們革會工作?”
王成擠出褶子:“怎么會不支持工作呢?實在是前段時間春耕,把我們這老黃牛累壞了,這老牛也上了歲數(shù),估摸著再過一陣我們大隊就要換一頭牛了。”
“同志,這速度已經(jīng)是最快的了,不過要是車上的人少上兩個,沒準(zhǔn)還能快一點。”
王成不過是隨意了個借口,他們這邊春耕壓根沒用上老黃牛,都是農(nóng)機站的機子弄的。
在這些人還沒到公社的時候,公社主任就跟自己打招呼了的,這次分到他們靠山屯大隊的這個人,得多照顧著點。
這個照顧并不是帶有深意的,而是表面含義。
故而王成趕車速度一直控制著,不快也不慢。
這個速度,正好能讓人跟上。
速度要再快點,那后他跟著走的人就只能被拖得跑著走了。
牽繩子的人有心想讓牛車走快點,聽到王成這話,頓時不說話了。
這一路可沒少刁難這個曾經(jīng)自己見都見不上面的市長,但也不意味著他愿意為了刁難荊云橋,去得罪另外三個人。
男人咂吧嘴。
說原本是讓荊云橋一家子都下放的。
沒想到這家伙倒是厲害,找了關(guān)系疏通半個月,用這半個月的時間跟自己老婆離了婚,還和一些親近的人斷了關(guān)系。
要不說當(dāng)官的都是有關(guān)系的呢?
要是沒關(guān)系,這荊云橋肯定要帶著他那個貌美如花的老婆一塊兒下放。
沒準(zhǔn)自己還能見識一下市長夫人……
男人臉上露出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