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突然說道,使得西塞羅大主教一愣,他想過西澤爾會不顧一切的反抗,但這是他所意料之外的,這個當(dāng)年的小黑山羊,現(xiàn)如今學(xué)會了他最不擅長的一樣?xùn)|西——“隱忍”。
一直在讀書的教皇終于抬起頭來,扭頭看了一眼背后的史賓賽廳長,站起身離席。史賓賽廳長微微欠身,然后大步走下讀經(jīng)臺,追隨著教皇離去,但紅衣主教們也沒有在意這一個小插曲。
“當(dāng)然可以,你如果配合我們也很好合作?!蔽魅_大主教愣了一下后很快恢復(fù)平靜,“請凡爾登公主!”
“哥哥!”
教堂外,身著長裙的凡爾登公主竟然撐著證人席的木欄一躍而過,像只敏捷的小鹿。
女官根本來不及制止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殿下踩著銀色的高跟鞋,在一層層的讀經(jīng)臺之間跳躍,沖向她的哥哥。
看著那女孩噌噌噌地在樞機卿之間跳躍,白色的裙裾抽打在那些銀面具上,所有人都覺得那女孩真是美得讓人神往。
經(jīng)堂中一片寂靜,人人都被公主殿下這離經(jīng)叛道的行為驚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路跳到哥哥的面前。
她默默地站在西澤爾面前,如同一團光。
“我要走了哥哥,我不想離開你的,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彼p輕地哭著說,聲音在經(jīng)堂中回蕩。
“阿黛爾,沒事的,就當(dāng)去那里游玩一段時間,玩夠了哥哥就去接你回翡冷翠,過你想過的生活,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不會分開,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隔。”西澤爾輕抱著哭泣的小鹿,眼里的殺意依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妹妹寵溺。
“嗯!阿黛爾一定等著哥哥,接我過新的生活!”阿黛爾像是無條件信服西澤爾一樣,相信了這個在所有人來看都是荒誕無稽之言的承諾。
眾人嗤笑著聽著這個可笑的承諾,或許,這是個永遠都無法實現(xiàn)的諾言了。
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人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個穿著漆黑軍裝的男孩,但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以為然甚者不屑……
“查理曼王迪迪埃,”男孩的聲音透著濃重的血腥氣,仿佛要將一切淹沒,“我必將帶領(lǐng)軍隊踏破他的國門!我必將審判他的罪行,把他釘死在十字架上!今夜每個為這婚約拍手稱慶的人……我都要他們追悔莫及!”
他嘶啞的聲音回蕩在經(jīng)堂里,從樞機卿到衛(wèi)士再到女官,心中都是一震,再是一寒。這種話聽起來像是無意義的狠話,卻也可以理解為某種誓言或詛咒,這男孩竟然立誓要將查理曼滅國,更要懲罰所有為這場婚姻祝福的人。
你何來那支用來踏破查理曼國門的軍隊?
很多人都在心里嘲笑這個男孩的不自量力,偏偏無法驅(qū)散那股縈繞不去的寒冷,因為他們感覺到了滲人的恐懼,仿佛明天他們即將被拖上斷頭臺,走上絞刑架,去承受這個男孩的無法磨滅的怒火……直至死亡。
阿黛爾也愣住了,但幾秒鐘之后她破涕為笑,那沾染了淚痕的笑容美得讓人心顫,她說:“好呀,那我在亞琛等哥哥,和哥哥的軍隊!一定要來?。∥覀?nèi)ミ^……幸福的生活!”
她咬破嘴唇,把帶血的唇印在哥哥的額頭:“我們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愿你保佑我的哥哥,加火焰于他的利劍之上,所有欲傷他的人都被灼傷,他所恨的人都被燒為灰燼!帶著這個吻痕,無論他去往何方,無法抵達之地終將無法抵達,所到之處必將光輝四射!”
她的聲音那么輕柔,那么動聽,卻又像裹挾著風(fēng)雷。她以凡爾登公主之名當(dāng)眾祈禱,這祈禱詞沉重?zé)o比,不是西澤爾的殺意所能比的。
這間教堂里只有妹妹相信了哥哥的狂言,盡管這可能要用她的